再穩重的商人在這一刻終於還是破防了。
梵遒眸底陰沉沉的:“你就這麼想讓我押注你?”
他的眼神越來越涼,盯著她壓迫十足。
彷彿下一秒就要刺穿她。
“一年一次的鬥獸賽是賭場絕佳贏錢的機會。”姜嫿末勾唇,丟擲自己的橄欖枝:“你如果試著相信我,就會得到一個讓你穩賺不賠的買賣。”
而對於姜嫿末而言。
如果能在鬥獸賽中擁有背靠地下賭場的實力,她就能借此造勢。
俗話說背靠大樹好乘涼,對於收集鬥獸城內的獸人資訊,她已經想到一個好辦法,只是在這之前,需要借力。
這個力,就是地下賭場。
“一個穩賺不賠的買賣?”梵遒冷笑一聲,聲音中充滿了諷刺和不屑,語氣裡都裹著寒冰。
“你還是跟上一次一樣天真。”梵遒緩緩開口,語氣冷漠:“參與北域鬥獸賽的獸人都是族中的最強者,每一場比賽都是無盡廝殺,直至其中一方死亡或者重傷倒地,否則比賽就不會停止。”
梵遒的眼中閃爍著冰冷的光芒,他繼續說道:“可據我所知,馴鹿一族,哪怕在以往的無數次嘗試中,連進入決賽的機會都不曾擁有過一次,你又怎敢妄想在這殘酷的鬥獸賽中有所斬獲?”
他說這番話時,臉上的表情近乎嘲諷,彷彿在看著一隻不自量力的螻蟻。
”我憑什麼要相信你?就憑你拿出的一張黃紙亦或是僅靠那一條看起來長相醜陋、毫無味道可言的烤魚?”
萊伯恩在心裡默默地輕聲嘟囔著,眼中閃過一絲無奈與糾結:“大人您可真是沒有品嚐過美味,那烤魚不是無味呀,它其實散發著極為誘獸的美味香氣呢……”
梵遒寒眉壓下:“萊伯恩。”
萊伯恩見狀,心中一驚,糟糕!他怎麼把心裡話都說出來了!
趕忙改口道:“不不不,不是香味,是苦味,苦澀無比!”
梵遒:“”
姜嫿末神色如常,依舊保持著那副有商有量的態度,彷彿他此刻的任何一個動作、任何一種神態,都無法對她的思考產生哪怕一丁點的影響。
“離鬥獸賽開始還有足夠的時間,在這期間,梵遒大人您不妨暫且放下心中的疑慮,試著慢慢地去信任我。”
他神色冷峻,薄唇緊緊地抿成了一條直線,直接拒絕。
“收起你繼續試探的把戲。無論你用任何手段,做出什麼樣的事情,都別想讓我改變主意。”
“我不會押注你,永遠不會。”
低沉的聲音自齒縫間擠出,犀利刻骨。
彷彿已經看破她剛剛一系列故意造作的把戲,他冷靜下來的眼底一點溫度都不找到。
見已經被他看穿。
姜嫿末眼角微挑,這獸人果然很聰明。
但他的反應在她意料之中。
而這恰恰,能讓事情變得更有趣,不是嗎?
她唇角邊揚起的笑意溫柔細膩,是一陣心機的漣漪,彷彿此刻能包容他所說的任何一切,卻不見本心。
“大人都這樣說了,那當然都聽你的。”
她等著,好戲還在後面。
現在那麼拽。
到時候有他求她的時候。
他盯著她,看到她眼底依舊是一片淡定柔和,眼底寒意漸濃。
遠處開始響起獸人活動的聲音,聽聲音是有一批獸人正在向這邊走來。
梵遒冷漠抬眸看了一眼前方,便不想再繼續留在這,抬步就要離開。
卻在兩人剛好擦肩而過時,梵遒眯起的眸子浮現一抹威脅的殺意,他壓低嗓音最後警告:“別再靠近我。再有下一次,你就不會這麼幸運了。”
聽上去很危險。
可姜嫿末左耳進右耳出,根本沒把這句放在眼裡。
梵遒已經走了,萊伯恩急忙跟上,洞穴口只留下姜嫿末一人。
十二這才在腦袋中響起聲音:宿主,你明明知道在做出這些行為後,這個獸人肯定不會答應你的請求,你為什麼還要問他呢?
姜嫿末玩味反問道:十二,你知道怎麼釣魚嗎?
十二關於這方面的知識是空白,只能用滴滴聲表示自己不知道。
姜嫿末悠哉悠哉地解釋:對於有些天性警惕的魚,假餌入水後要用適當的力道小幅度抽動魚竿,讓其在水中上下跳動,模擬受傷的小魚,這樣才能吸引這類魚的注意力,最後引魚上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