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回答著,顯示出他並非是靠運氣得來的“未來首相”的頭銜。
愛德華七世也對貝爾福的回答順從地點了點頭。
這也是理所當然的,因為貝爾福的回答本身就是正論。
從常識上來看,俄羅斯的這次行動只能解釋為與日本的摩擦所致。
再加上日本人也毫不掩飾他們想與俄羅斯開戰的態度。
如果俄羅斯不做好準備,那才顯得更奇怪。
然而,愛德華七世仍有些不安。
尤其是俄羅斯帝國偏偏進口了“德國製造”的武器這一點,讓他無法釋懷。
“你認為德意志帝國會不會站在俄羅斯帝國背後?”
“咳咳,您是指德意志帝國嗎?”
“陛下,恕我直言,這種推測未免有些過於牽強了。”
貝爾福謹慎地回答國王。
畢竟,自從威廉二世即位以來,德國和俄羅斯的關係一直在持續惡化。
可是現在德國為什麼要向事實上幾乎是敵國的俄羅斯輸送武器呢?
從常理上來說,這完全說不通。
“咳嗯。當然,我知道陛下的外甥,德皇對日本懷有極大的敵意。但那也一直僅限於口頭上罷了。而且,即便德皇真想在與日本的戰爭中援助俄羅斯,德國的容克貴族們真的會允許他這麼做嗎?”
更何況,俄羅斯武器短缺是由來已久的痼疾,而德意志帝國到處兜售自己國家的武器也是常有的事。
因此,武器短缺的俄羅斯採購德國武器也完全是可能的事情。
“嗯......阿瑟,你說得對。你說得很對,只是......”
“咳咳!陛下,是不是那個人讓您放心不下?”
那個人?
阿瑟·貝爾福並不知道“那個人”指的是誰,他疑惑地歪了歪頭。
貝爾福的疑問很快從愛德華七世的接下來的話中得到了解答。
“沒錯,是親愛的漢斯·馮·喬男爵。莫名其妙地,我在這件事上嗅到了他的濃烈氣息。”
“漢斯·馮·喬?是您指那個曾救過德皇的東方少年嗎?”
“嗯。你恐怕不瞭解。我和羅伯特去年在我妹妹的葬禮上見過他。”
“陛下,咳咳!當時您對那孩子印象深刻。”
更巧的是,據駐俄羅斯的英國大使館向本國傳來的訊息,漢斯·馮·喬幾個月前正好陪同愛德華七世的另一位外甥海因裡希訪問了俄羅斯。
“當然,根據報告,雖然說他總是和尼基一起沉迷於狩獵和派對......”
那個叫漢斯的小子,難道其實和自己是同類嗎?
無論如何,愛德華七世心中總有一股莫名的不安。
“但陛下,那孩子再怎麼聰明絕頂,也不過是個小孩子而已。德國人要不是瘋了,怎麼可能讓一個小孩插手政治?”
“嗯。”
阿瑟·貝爾福再次發表了中肯的意見。
實際上,貝爾福始終不明白國王為什麼對那個叫漢斯·喬的小孩如此執著。
“不管多聰明、多能幹,不過是個黃面板的小鬼罷了。”
這就是貝爾福對漢斯的看法,也是大部分歐洲人對漢斯的看法。
“儘管如此,還是多注意德國吧。我活了這麼久,深知這世道並不總是按常理出牌。”
最終,愛德華七世只能如此囑咐下一任首相。
這是他所能做的最大努力了。
正如他的母親維多利亞女王一樣,愛德華七世作為英國君主,也必須堅持“君臨而不統治”的原則。
“是,陛下。”
貝爾福的回應依舊冷淡得很。
“羅伯特,我已經開始懷念你了。”
“哈哈哈,陛下,我這把老骨頭已經無法再為國家效勞了,請讓我安享晚年吧。咳咳!咳咳咳!”
咚咚咚——
就在愛德華七世與索爾茲伯裡侯爵低聲私語時,國王的辦公室門被敲響了。
“什麼事?”
“陛下,首相大人,拉塞勒斯大使發來了一封電報。”
“拉塞勒斯?是駐德大使嗎?”
貝爾福發問時,索爾茲伯裡侯爵點了點頭。
偏偏又是德國。
貝爾福在心裡認真思考“今天究竟是什麼日子”時,侍從走進辦公室,將電報遞給了愛德華七世。
接著,國王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