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珩面帶微笑,動作嫻熟地拿起酒壺,緩緩將兩隻精緻的酒杯斟得滿滿當當。隨後,他握著酒杯優雅地抬起手,並朗聲道:“來,寶兄弟,今日咱們有緣相聚於此,就讓咱哥倆好好喝上一杯!從今往後,你就是我的好兄弟,要是沒啥事的時候,記得常來哥哥這兒坐坐!”話音未落,只見他手中的酒杯輕輕一碰薛寶面前的酒杯,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響。緊接著,賈珩便仰頭一飲而盡。
坐在對面的薛寶見狀,先是微微一怔,隨即輕咬了一下那潔白的銀牙,伸手小心翼翼地端起面前的酒杯,柔聲說道:“承蒙兄長抬愛,小弟感激不盡!日後若有叨擾之處,還望兄長多多包涵,切莫嫌棄才好!”言罷,她深吸一口氣,緊閉雙眸,猛地將杯中酒水灌入喉嚨之中。或許是因為這口酒喝得太急太快,她竟不由自主地劇烈咳嗽起來。
賈珩見此情形,心中一驚,趕忙伸出右手,輕輕地拍打在薛寶的後背上,關切之情溢於言表:“寶兄弟,你沒事吧?喝酒可要慢些飲。”
此時,一杯高度白酒已然入腹的薛寶,原本白皙的面龐頓時泛起一抹迷人的紅暈,猶如熟透的蘋果一般嬌豔欲滴。她用手輕撫胸口,稍稍平復了一下呼吸,略帶歉意地說道:“小弟我向來不擅長飲酒,影響了哥哥的雅興。”
賈珩微微一笑,安慰道:“哈哈,寶兄弟此言差矣!男子漢大丈夫行走於世間,又怎能不會喝酒呢?無妨無妨,咱們不必心急,慢慢來便是。來來來,咱們先嚐嘗這些美味佳餚,墊墊肚子再繼續暢飲也不遲呀。”說罷,他夾起一塊香氣四溢的菜餚放入口中,細細咀嚼品味起來。
隨著時間的推進,氣氛也逐漸熱烈起來,由於薛蟠的事兒如今總算是有了些許眉目的緣故吧,再加上賈珩一直在旁邊不住地殷勤勸酒,儘管薛寶怕自己喝醉每一次都只是稍稍抿上那麼一小口而已,可即便如此,隨著時間的推移,賈珩一杯接一杯美酒下肚之後,說話也變得有些語無倫次。在這種不知不覺當中,薛寶已然喝下了不少的酒。她漸漸地開始覺得自己整個人彷彿都變得輕飄飄的了,猶如騰雲駕霧一般,終於趴在了酒桌上。
薛寶只覺得腦袋昏沉沉的,意識也有些模糊不清,彷彿整個人都沉浸在了一片濃霧之中。就在這時,她突然感覺到有一雙強健而有力的臂膀將自己緊緊地抱了起來。
儘管薛寶想要用力掙扎,但此刻她的身體就像是失去了所有力量一樣,軟綿綿的使不上勁。於是,她只能任由那雙溫暖的臂膀抱著自己,緩緩地朝著某個方向移動。不一會兒,她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被輕輕地放在了一張極其柔軟的大床上,那種觸感就如同躺在雲朵裡一般舒適。緊接著,一床溫暖的被子被小心翼翼地覆蓋在了她的身上,從頭到腳包裹得嚴嚴實實,彷彿生怕她會受到一點寒冷的侵襲,在酒精的作用下,薛寶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當第二天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窗戶灑進房間時,薛寶才悠悠轉醒過來。然而,剛剛睜開眼睛的她立刻感到頭痛欲裂,彷彿有無數根鋼針正在不斷地扎刺著她的大腦。她痛苦地皺起眉頭,一邊用手輕柔地按摩著兩側的太陽穴,一邊艱難地回憶著昨晚所發生的一切。可是,無論她怎樣努力去回想,腦海中的記憶始終都是斷斷續續、模模糊糊的,怎麼也拼湊不成一個完整的畫面。
薛寶的目光緩緩地、遲疑地落在了自己身上所蓋著的那一床被子之上。這床被子的面料柔軟光滑,上面繡著精美的花紋,她抬起頭來,開始緊張地環顧著四周。
這是一個陌生的房間,地面鋪著華麗的地毯,牆上掛著幾幅意境深遠的山水畫,書桌上擺放著文房四寶以及一些古籍;床邊還立著一個古色古香的衣架,上面掛著幾件華美的衣裳。
面對這樣陌生的環境,薛寶的心中不由自主地湧起了一陣難以言喻的慌亂和不安。接著, 她像是突然意識到什麼一般,猛的掀開被子,發現自己的衣衫,經過一夜之後依舊完好無損,這讓她稍稍安心了一些。不過很快,她便注意到自己原本束起的長髮此時已經散亂開來。就在她為此感到煩惱的時候,腦袋裡突然傳來一陣隱隱的疼痛,彷彿有無數只小蟲子在裡面啃噬一般。
她伸出纖細修長的手指,輕輕按在兩側的太陽穴上,緩緩揉搓著。漸漸地,疼痛開始得到一絲緩解。她微微閉起雙眸,靜靜地感受著這份難得的舒緩,直到確定自己除了頭痛之外再無其他異常狀況之後,這才像是放下了心頭一塊巨石一般,長長地舒出了一口濁氣。
正當她準備抬手將略顯凌亂的髮絲梳理整齊之時,一陣突如其來的呼喊聲地在門外響起:“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