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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鹽課貪腐案(1)

大禹王朝的所有食鹽生產基地收歸國有,實行民制、官收、官賣、商運、商銷的方法進行售賣。鹽商憑國府售賣的鹽引認購食鹽,進行銷售。商人只有拿著它,才能在食鹽生產地買得食鹽,從而牟利。

但不是有錢有糧就能換鹽引、做鹽商,而是要透過錢財與關係網,先從中間人手裡買一個“中鹽資格”,這中間人大多是官員或者其親人擔任,然後才能買到鹽引。

但當商人們都拿著鹽引到鹽場換鹽,結果被告知,慢慢等著吧,前邊還有幾千號在排隊呢。沒有一個商人等得起三五個月,更不要說三五年,但鹽務官員或其親屬家人就有本事讓一個商人提前換到鹽,要想早點拿到鹽那你就送錢吧,送的越多買鹽的位置就越靠前。所以鹽商是拼關係,拼後門,拼權錢交易。

更有甚者,鹽運史也會直接讓鹽商交少量的錢就能拉走大量食鹽,把省下的錢交給鹽運史,然後再透過各種手段做成死賬、呆賬,損失的是國家的稅收和鹽戶的利益,肥的是鹽運使和商人。

就是靠著這些方法,每任鹽運使都能賺的缽滿盆滿,除此之外最主要的貪腐就是那預售鹽引多出來的那二兩的稅銀。

太上皇十五年,金陵鹽運使周正上任之際,鹽商競相行賄,以求多獲鹽引。周正貪腐,除朝廷稅賦外,更巧立名目索賄。他上奏太上皇,稱金陵人口激增,鹽需不足,望增鹽引,太上皇准奏。周正也是個人才,他仍不滿足,更是創造性地竟然搞起了“期貨交易”,就是預售下一年度的鹽引指標,太上皇也應允了,但鹽稅也要提高到三兩。鹽商們高興,他也能暗中填飽私囊。

除此之外,在周正家的喜慶時刻,鹽商們總會獻上豐厚禮品以示敬意。周正則巧妙地以“家境貧寒”為由,暗示需要資助。鹽商們秒懂其意,紛紛籌措資金,購置傢俱、古玩與字畫。這種默契的權錢交易,早已成為了一種傳統。

太上皇二十四年,周正辭世,賀必隆繼任。鹽商們如舊,紛紛獻上厚禮以表敬意。然而賀必隆雖貪,卻謹慎至極,明面上的賄賂皆婉拒。鹽商們見狀,只得另闢蹊徑,尋找新的討好方式。

經高人點撥後,鹽商們紛紛以高於市場價很多倍的錢財購買賀必隆低價購置的田宅和珍寶,進行賄賂。七載光陰,賀必隆權勢漸盛,離職之際竟“借”走鹽務鉅款四萬兩,又以路費之名再得萬兩。賀必隆深藏不露,平時衣著簡樸,不講排場,吃喝簡單,給人一種清官的形象。皇帝竟被其表象矇蔽,多次嘉獎,豈料背後藏汙納垢。

皇帝六年,鄭方逸憑藉家族背景,接掌金陵鹽運使要職。身為大學士鄭斌之子,太子的大舅子,他早知鹽政之肥美,故極力爭取此職,終於如願以償,登上權力的新舞臺。

新上任的鄭方逸以經費短缺為由,巧妙召集鹽商,瞬間籌集3萬兩白銀。他深諳“飯局外交”之道,節日必設宴款待鹽商,日常亦頻邀共餐,鹽商們無不慷慨解囊,趨之若鶩,足見其在商政交際中的高明手腕。

鄭方逸深諳權錢交易的奧妙,他經常去鹽商家體察民情,若在鹽商府邸的古董字畫前駐足,次日,那珍品便悄然入其府邸。其貪腐行徑囂張至極,從銀兩到房產,從古董字畫到奇珍異寶,只要有人敢送,他就敢收。短短一年時間,鄭方逸就貪腐數十萬兩白銀,然因身份特殊,竟無人敢輕易觸碰這敏感的\"雷區\",更無勇者敢於奏章彈劾。

皇帝十七年,鄭方逸離任京師,鹽商長達十一年被其壓榨卻忍氣吞聲。臨行之際,還不忘效仿前幾任鹽政官員,將第二年的鹽引預發出去,順便增加收入。他還虛偽地承諾會讓下一任鹽運使“照顧”鹽商。

新任鹽運史孫海棟到任,可能是他為了得到鹽政這個肥缺,花費的孝敬太多,急於補虧空;也可能是,真的貪婪成性、求財心切。初到任之後的孫海棟,沒有絲毫的含蓄與羞澀,在知道自己任期第一年的鹽引,已經被上任鹽政鄭方逸預售一空的情況下,竟然公然向各路鹽商索賄。

這是明顯的破壞潛規則啊!這二十多年的官商潛規則,豈容有人攪局?再加上,這些鹽商已經從鄭方逸那裡拿到了第二年的鹽引。所以,“豪橫”的鹽商們對於孫海棟的直接索賄並不買賬。這可就打臉了!

而最讓孫海棟心驚的是,他經過調查後發現金陵鹽官並沒有把些多收的稅錢上交給朝廷,而是內部消化了,而這筆巨資都是鹽商“提前”上交的,所以此時的鹽商已經“不欠”孫海棟這個現任什麼了。

孫海棟自己沒落的好處,而且還有可能給前任們扛雷,他自然是不願意。都明著索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