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掐了一把，用眼神警告他別再挑事了。

洛霜低垂著視線，手中的筷子機械地夾著飯菜往嘴裡送，好像這圓桌上的喧囂與她無關，而實際上，她只是不敢和白墨寒視線對上。

忽然，一陣狂風裹挾著暴雨，從窗戶的縫隙中鑽了進來。風聲尖銳淒厲，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地朝窗臺望去。洛落眉心一擰，神色滿是擔憂：“今天晚上可能回不去了。”

，！

“什麼！” 洛霜的反應格外劇烈，“雨沒有停的可能嗎？”

剎那間，其他三人的視線像聚光燈一般落在她的臉上。洛落一臉疑惑，忍不住開口問道：“你有急事？”

洛霜一陣尷尬。她不敢和白墨寒一起過夜，可這話又怎麼說得出口呢？猶豫片刻，她只能硬著頭皮扯了個謊：“明天要上班，請假全勤就沒了。”

裴昱謙一聽，兀自悶笑起來，他想起洛落以前也用過類似的蹩腳藉口。繼而看向白墨寒，嘴角噙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你們老闆應該有這個權力，能讓你多放一天假吧！”

洛霜立刻搶著應道：“我們是正規公司，不搞特權。”

白墨寒明白洛霜是擔心自己會亂來。其實他大可直接拉著洛霜，鄭重其事地和她做個約定，保證只要她不願意，自己絕對不會越雷池半步。但他心裡清楚，就算自己信誓旦旦地保證，洛霜依然會提心吊膽，一整晚都別想睡踏實。思來想去，他覺得還是儘快回去才是上策。

拿定主意後，白墨寒將目光轉向洛落，問道：“有沒有其他路可以走，小路也行？”

洛落把目光投向裴昱謙尋求答案。在三雙眼睛充滿期待的注視下，裴昱謙不緊不慢地開口：“倒是有一條，就是不知道會不會跟這邊的情況一樣。”

白墨寒幾乎沒有絲毫猶豫，果斷地說：“試試吧！”

眾人簡單吃完飯後，兩姐妹各自回房間去拿包包。白墨寒和裴昱謙站在旅館門口，靜靜等待。

裴昱謙突然饒有興趣地上下打量起白墨寒，白墨寒敏銳地察覺到他的目光，回了一個冷冽的眼神過去。裴昱謙卻絲毫不在意，“噗呲” 一聲笑了出來：“別對我那麼兇，說不定以後還得喊我一聲‘姐夫’呢～”

白墨寒聽到這話，額角的青筋猛地跳動了一下，雖然不爽，卻又隱隱認為他說得有道理，心裡窩火，嘴上自然不肯饒他，於是嗤笑一聲，說道：“求婚而已，又不是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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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幸運，另一條路並未被封鎖。

溼漉漉的路面倒映著車燈的光影，他們順利回到了市區。暴雨仍在瘋狂肆虐，洛霜搖下車窗，隔著細密的雨簾，和二姐揮手道別，隨後，兩輛車便朝著相反的方向駛去，融入這雨夜之中。

邁巴赫駛出鶴水市，就像衝破了一層水簾，剛才還傾盆而下的暴雨驟然停歇。冬日的乾燥瞬間撲面而來，路邊的樹木光禿禿的，枝丫在寒風中瑟瑟發抖，彷彿風再大一點，就會碎成粉末。

回去的路還有至少兩個小時，洛霜被困在這小小的車廂裡，氣氛安靜得有些壓抑。她實在想不到比裝睡更好的辦法，來避免和白墨寒交談。

方御霄直到現在都沒有回她資訊，他肯定是聽到了白墨寒的那條語音。學長那麼聰明，應該能明白她和白墨寒之間複雜的關係，就此不再糾纏了吧。

可她和白墨寒，到底算什麼關係呢？上司和下屬不會擁吻，情侶又不敢說愛。這關係，實在微妙又古怪。

“咻 ——” 一顆煙花突然衝上漆黑的夜空，打破了這份寂靜。洛霜聞聲，下意識地睜開眼睛。緊接著，“砰 ——” 煙花在夜空中炸開，五彩斑斕的光芒映照在她的眼眸裡，絢爛奪目。

白墨寒緩緩停下了車，轉頭看向洛霜，輕聲詢問：“下去看看？” 洛霜使勁點頭。

車外寒風刺骨，撥出的氣瞬間化作白色的煙霧，消散在冰冷的空氣中。眼前的煙花像是一場盛大的末日狂歡，一朵接著一朵，不停地綻放。那絢麗的光芒照亮了黑暗，連腳下的土地都在煙花的轟鳴中微微震動。

那些擾人的思緒，在這噼裡啪啦的聲響裡，被炸得消失殆盡。洛霜仰著頭，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夜空，嘴角上揚著，臉上洋溢著純粹的快樂。

不知過了多久，煙花表演漸漸落下帷幕。洛霜低頭看了一眼手機，螢幕上顯示著 11 點 59 分。在這最後的一分鐘裡，她笑得比煙花還燦爛，大聲喊道：“白墨寒，元旦快樂！”

“元旦快樂！” 白墨寒也笑得粲然，聲音低沉而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