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大宅裡,周齊禮整張臉腫得跟豬頭一樣,鼻樑昨天晚上剛做好手術,用夾板固定著。
方御霄是他的主刀醫生,術後囑咐他要靜養,可他看到餐桌上擺著清粥,立刻大發脾氣:
“今天誰做的飯!就給我吃這種東西!活膩了是吧!”
保姆站在旁邊解釋:“二少爺,醫生交代說這段時間您得吃得清淡一點。”
周齊禮一時沒注意,猛地轉過頭,鼻樑疼得他眉眼皺緊,“我不要吃這種東西!給我重新做!”
“都這副德行了,你就不能安分一點嗎!”他大哥周毓澤扶著爺爺周玉安走近餐桌,看到弟弟又在無理取鬧,立刻出言制止。
周齊禮是家裡最小的孩子,從小就格外驕縱寵愛,才造就了他今天這般囂張跋扈的性子。
周玉安特別後悔把他養廢了,家裡的其他業務都不敢讓他接觸,就想著讓他去學校工作,好好修身養性,結果倒好,班沒上過幾天,簍子倒是給他捅了不少。
昨天晚上食物中毒的事剛爆發,周齊禮這邊又被人打進醫院,周老爺子快八十歲的人了,一晚上跟著擔驚受怕,血壓直往上飆,把家裡人都給嚇壞了。
週二少爺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爺爺和哥哥,因為家裡誰都慣著他,只有周玉安和周毓澤是真的會打他。
此刻,他就跟只鵪鶉一樣縮在一旁不敢說話,隨著爺爺和哥哥的動作入座吃飯。
周毓澤給爺爺舀了一碗清粥,周齊禮馬上賣乖,把肉末蒸蛋羹輕輕推到爺爺跟前,一頓午飯吃得周齊禮心驚肉跳。
吃完,保姆把桌上的東西全都撤走,周玉安將手中擦嘴的毛巾放下後,開始對周齊禮進行問話,“鼻子疼嗎?”
周齊禮訕訕地點了點頭,然後又馬上搖搖頭,想了一下又裝出一副可憐樣子,點了點頭。
“你看你自己做的都是些什麼混賬事!”周玉安憤怒地拍著桌子,“學校的午餐是怎麼回事!你從哪認識的這些亂七八糟的人!我缺你錢花了嗎!需要你拿這種回扣!”
周齊禮辯解:“我沒有拿回扣!我就是……幫朋友個忙,沒想到會出事。”
“幫忙!毓澤給你擦了多少次屁股!你有什麼本事能幫朋友!不自量力!”
“別激動,爺爺。”周毓澤輕輕拍了拍爺爺的手臂,眼神嚴峻地看向弟弟:“我就問你一句,你有沒有吸毒!”
“誰碰那玩意啊!這不是自個兒找死嗎!哥你覺得我是這種人嗎!”
周齊禮根本不知道學校的午餐留樣裡檢測出了依託咪酯,也就是致幻劑。
周毓澤觀察著弟弟的反應,判斷他說的應該是實話,就對爺爺點了點頭。
接著問道:“你從哪認識的這些豬朋狗友?”
“你的朋友就是高尚的,我的就是豬朋狗友是吧!”
周齊禮不服氣,從鼻腔裡哼出一聲。
周玉安一看就來氣,大聲呵斥:“回答你哥的問題!你知不知道午餐裡檢測出毒品了!”
“什麼!!我真的不知道!我…就是別人介紹給我認識的,我怎麼知道他那預製菜裡有毒品。”
周齊禮越說越小聲,周毓澤從他的話裡抓到了另一個炸裂的資訊:
“預製菜?!你讓學生吃預製菜!周齊禮你鐵了心要把周家搞垮才甘心是吧!”
“把藤條拿來!”
周玉安發話了,周齊禮立刻跪地求饒,“爺爺,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以後不會再和那個李哲軒來往了,您不要打我!”
保姆已經把藤條取來了,周齊禮見爺爺無動於衷,又開始向哥哥演苦肉計,“哥~我鼻樑好痛,傷口可能裂開了,我得去醫院看看。”
就在這時,一輛黑色賓利到訪周宅,管家立刻進來彙報,“老太爺,白墨寒…的助理來了。”
陸謙被領進會客廳,周家人以為他是代表白墨寒來登門道歉的,結果他全身上下只拿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盒子,用意不明。
陸謙禮貌地和周玉安還有周毓澤打了招呼,忽略了面目全非的周齊禮,“周老爺子,我們白總託我給您帶了一份禮物。”
他把盒子遞過去,周毓澤就接手,然後交到周玉安手裡。
老爺子開啟一看,盒子裡放了三樣東西,一個平板、一根琥珀色的引火條,還有一簇黃棕色的狼毛。
周玉安一看那黃棕色的狼毛,立刻就知道白墨寒來意不善。他疑惑地拿起那根琥珀色的東西,問道:“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