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大隊又開始喊出工了,這次我和曉海一同去。”
“成,曉海你的腿還沒徹底好,一會幹活悠著點。”
簡單的吃過早飯後,姐弟二人,一人扛著挖掀,一個扛著鎬,出了門。
街道上,人結著群,有說有笑,開始往半山坡上走。
今天大隊組織村民們栽楊樹。
防沙固林,涵養水源。
走到工作點時,三蹦子車已經把拇指粗細的小楊樹拉了過來,幾個身強體壯的老爺們正在卸車。
剩下的村民被劃片安排在各個地方。
要栽樹就要先挖好坑,坑的標準是50公分寬,50公分深的圓坑。
“姐,我先用鎬刨出形,然後你再用挖掀向下深挖。”
“好。”
姐弟倆商量好分工,配合默契開幹。
阮曉海掄起鎬頭,開始刨去上面的結痂的土塊。
接著阮曉棠雙手握緊掀把,開始沿著刨好圓圈向下用力的挖著。
“我來挖,你去往坑裡放樹苗。”
周星澤跑步著過來,緊趕慢趕,還是讓他趕上了。
不想看著她一個女孩吃這份苦。
雖然這個年代的女人大多如此,但他的女孩除外,他來心疼。
“你怎麼起來了,昨天喝了那麼多酒,你頭不疼嗎?”
阮曉棠意外的抬頭去看他,一臉關心的詢問。
周星澤擺擺手,“不疼,快去那邊陰涼處待著,挖好了喊你。”
“嗯~”
霸道的語調讓人難以拒絕。
阮曉棠也不再扭捏,乖乖的走向陰涼處歇著,看著他們幹活。
無所事事的好像個地主老財正在監視自家的長工,以防他偷奸耍滑。
距離這不遠處的王強一家子,氣得是牙根直癢癢。
尤其是跟阮曉棠訂過親的王強。
更是被刺激的眼神冒著殺氣。
自打他王家和阮家退親後,就一直諸事不順心。
先是他相親,相一個黃一個,接著就是他媽就在自家雞籠裡撿個雞蛋空,腳腕子就崴折了。
他媽這一倒下,家裡連個做飯洗衣的人都沒有,他家四個大老爺們,出了一天的工,累死累活,到家還要燒火做飯洗衣服。
他做的彆扭不說,關鍵還丟人。
這種活計就不是一個大老爺該做的。
越做心裡越窩火。
越做心裡越窩囊。
最後他無恥的把這一切的不順意,全都扣到了阮曉棠的頭上。
就是這個人面獸心女人,因不滿被退婚心存怨恨,心思歹毒發咒自己這一大家子。
他過的不好,她也休想那麼順利嫁到城裡去享福。
呸,她也配!
他才不會讓她順心順意。
她也要和他一樣的倒黴,那樣他才會心裡平衡。
王強放下手裡鎬頭,抹了一把額上的汗。
嘴角揚起一抹挑釁的眼神,靠了過去。
抱著雙臂陰陽怪氣衝著周星澤開口,“呦,你就是,我王強前任物件的現任物件啊!”
周星澤挑著眉尾,不屑的瞥了一眼,對過的過於目中無人的跳樑小醜。
曉棠以前的這個物件他多少都有些耳聞。
印象很不好。
出奇的不好。
他早就想會會他了。
他沒去找他。
他還先送上門了。
那今天就新仇舊怨來個徹底清算。
周星澤放下鎬頭,向上又擼了擼袖口,一副要幹架的氣勢。
對方人高馬大的,突然的一揮手,嚇得王強心也跟著一激靈。
體型的差距就等於力量上的懸殊。
王強不由得腦門開始淌著冷汗。
“是我,你有意見?”
周星澤諷刺的挑起唇角,慢悠悠的開口質問。
“姐夫,他還打過我呢。”
阮曉海回憶起那天的屈辱,恨憤的瞪著對面的王強,咬牙切齒的。
王強故意插科打諢,“我和你姐都退婚了,怎麼還叫姐夫,這樣不好。”
阮曉海,“我呸,你也配我喊你一聲姐夫!”
越過周星澤就要衝上去。
被阮曉棠一把拉住了,拎到一邊。
大人的事還輪不到一個孩子強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