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譽陳列室在會議室和活動室中間,裡面的空間是最大的,裡面的展櫃也是學校特意安置的純木展櫃,獎盃擺放在上面彷彿都提高了獎盃本身的價值。
學校對運動社團都很重視,在國中網球部的關東冠軍連冠三年時,網球部榮譽陳列室裡原本的普通展櫃就被換成了現在的展櫃。
好像那時就預見了未來十幾年的關東連冠的輝煌。
幸村從第一個冠軍獎盃那裡往前走,沒幾步就看到了那一座銀色的獎盃,停下了腳步。
“柳,還一直和你們對訓練表嗎?”
幸村忽然的詢問讓少年愣了愣,隨即反應過來,他點頭笑著道:“柳前輩每週末都會和我通電話,跟我分析最近的訓練情況要如何調整什麼的。”
他摸了摸腦袋有些不好意思,“我很笨的,但是柳前輩從來沒有不耐煩。”
幸村沒有回頭,他看著那座銀色獎盃後面持續的金色獎盃,感覺心裡很亂。
他想再試試,如果這一次不試試,他好像以後都不會再有機會了。
幸村精市決定放棄治療,沒有告訴任何人。
幸村宅,今天難得在家裡看到父親,晚餐沒有烤魚,是父親喜愛的西式牛排。
“精市,我看到新聞說你暈倒了是怎麼回事?”幸村夫人坐在兒子身邊擔憂的拉著人上下檢查。
“媽媽,我沒事,你這不看見了嗎?”幸村精市有些無奈的任由母親捏臉捏肩。
“那你怎麼會暈倒?你可別瞞著媽媽。”幸村夫人明顯不相信。
記者探查不到醫院內部的資訊,幸村精市又很快出了院,再之以前的病也被醫生確認過痊癒,幸村夫人也就沒往舊病復發上面想。
“只是最近訓練有些過度了,一直沒有休息,那天又正好有些發燒。”
在隱瞞病情方面,幸村精市像是下意識就這麼做了。
“那就好。”幸村夫人鬆了口氣,給兒子添了飯讓他多吃點。
羚子這段時間感染了肺炎,雖然在家,但防止傳染,還是留在自己房間用餐。
幸村夫人招呼好了丈夫和兒子,就給女兒去端另外準備的藥膳了。
一直生病的女兒似乎就沒有好的時候,幸村夫人的心只能時刻系在女兒身上,對一向懂事的兒子就無意識的會疏漏很多。
餐桌上只剩下父子二人,兩個人只是安靜的吃飯,誰也沒有要開口的意思。
“我吃好了,您慢用。”幸村精市放下碗筷後就要離開。
“你明年就高三了。”父親突然出聲。
幸村精市重新坐下來,他知道父親是有話要對他說。
幸村緒方對兒子的態度很滿意,他拿起一旁的餐巾擦了擦,方才說道:“高三的志願你就填留學,我給你選了國外的名牌大學,去學金融。”
“我給你簽約的俱樂部打過電話了,你的比賽以後要避開一些重點課程。”
幸村緒方覺得,他沒有直接讓幸村精市放棄網球,已經很尊重兒子的興趣愛好了。
幸村精市還是未成年,和俱樂部簽約的事,自然避不開幸村緒方。但就算幸村精市簽約了網球俱樂部,在幸村緒方的眼裡,依舊只是小打小鬧的興趣愛好而已。
霓虹的網球,並沒有讓所有人都如痴如狂。
而此時的幸村精市,也並沒有足以讓父親讓步的賽場成績。
幸村緒方說:“你也該接觸公司的事務了。”
幸村家只有兩個孩子,幸村夫人因為接連生下的孩子都是病弱體質,不敢再要第三個孩子。
羚子的出生就是因為幸村精市小時候太過體弱。
幸村緒方一頭栽在創業裡,不願意以後把自己的心血讓給外人,他對妻子提出要一個健康的孩子。
誰知二胎的女兒出生後差點沒養活,這些年在幸村夫人精心的照料下才好轉了一點。
幸村夫人總是很愧疚,兩個孩子出生起身體就不好,她覺得是自己的問題,之後說什麼也不肯再要孩子。
幸好的是幸村精市從開始打網球起,身體就日漸轉好,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幸村緒方沒有反對他繼續打網球。
但在幸村緒方沒有了解過,在他眼裡只是興趣愛好的事情,在幸村精市心裡的份量究竟有多重。
“我不要。”
幸村精市冷聲拒絕。
幸村緒方皺起眉頭,看著面前微垂著頭的兒子,語氣裡帶上了火氣:“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