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笠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打掉了,烏髮貼在蒼白俊美的臉上,雨滴仍順著髮絲滴落在地上。
他知道很多敵人都在靠近這個石頭房,眸中仍有血腥色,道:“是。我救了你,需要你把這裡所有事都交代給我。”
“行。”老鹽工嘴角仍帶血液,一身汙泥,似是尋到了水中浮木,但猶豫地老實道:“……要不我現在都告訴你吧。你別帶著我了,我跑不動。以你的身手,可以全身而退的。”
他見溫瑜沒說話,開始自顧自說道:“我是被騙過來的。很早就有一位大人打理這裡,他派來許多侍衛……”
“沒關係。”溫瑜突然開口打斷,眸中閃過異樣,心中有些酸澀,他道:“跟我走,回去慢慢說。你怎麼也得看著害瓶兒的那位大人得到報應吧。”
老鹽工還未來得及說話,只見溫瑜猛然翻身站起來,一腳把敵人猛踹了出去。他守在門口,一人抵住好幾人,刀光劍影間,仍分神道:“窗戶!”。
老鹽工瞭然,從窗子費力地爬了出去。溫瑜見狀,一劍穿死兩人。屍體倒在門口,其他人進不來,他趁間隙,長身輕巧地越過敞開的窗戶。
出了石頭房,便可見通正司的馬匹。溫瑜帶著老鹽工和手下們匯合。刀疤臉還被手下趁亂綁成個大蟲,正在馬上奮力抬頭呼救。
眾人片刻不等,便往帝京方向揚鞭飛馳。漸漸,他們甩開追來的人。
“放開我!放開我!”刀疤臉惡狠狠地叫道。
“別叫了。”溫瑜道:“縱火案事關重大,瓶兒被接走的馬車,你的大人應該會讓你銷燬掉吧。可是你卻拉到西市去賣,直接導致鹽池被通正司查到。若我把你扔在這,你猜你會不會被他逮到,千刀萬剮。”
刀疤臉突然閉嘴,垂頭消停了。
暴雨仍拍打大地,應是上午,卻只是矇矇亮。一行人趕到樹林前,濃濃樹影前不見徐白川的身影。溫瑜心中隱隱不安,留下幾人尋找,便繼續向帝京城趕去。
帝京城樓下,溫瑜被攔在城門前。他透過雨幕,抬頭望去,只見一人身著盔甲,扶著城牆也在看向他。
雖視線模糊不清,但溫瑜太熟悉那人了,正是他的生父秦冶,帝京軍統領。
秦冶身旁,士兵押解著一人,身著黑衣,正是徐白川。
“師父!”徐白川急不可耐地喊道:“他們不分青紅皂白綁了我!師父!”
“住口!”秦冶側目冷聲呵斥。
徐白川噤聲。
溫瑜從來不叫秦冶“爹”,眼白有些泛紅,道:“你什麼意思,秦統領?”
“這個人,偷龍虎令行不軌之事,我要給他下獄!”
“他沒有!”溫瑜立馬否決,心中怒火更盛,道:“是我給他的!”
秦冶像是沒聽到一般,直接下定論道:“按照律法,溫瑜,城門下鑰,擅自出城,禁足兩個月!徐白川偷龍虎令,下獄,擇日斬首!”
徐白川心如擂鼓,一時間說不出話。
溫瑜怒道:“你憑什麼!帝京軍無權如此對待通正司的人!我要見皇上!”
“憑這是律法!憑我是你爹!”
“不可理喻!我什麼時候認你是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