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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販鹽案8

和談團內,有許多大臣在攪混水,想讓貿易失敗。

祝言安作為通禮司副司領,此次的和談首臣,舌戰群儒據理力爭,為南國爭得了良好利益。

他笑著揉揉眉心,低聲道:“別說了,一想起來前段時間既要對付老油條,還要對付自己人,我頭還痛呢。”

溫瑜也笑道:“唯有酒解千愁,不醉不歸。”

“那是自然。”祝言安哈哈笑道,兩人便抬步進了雅間。

“你們都出去。”祝言安邊坐邊吩咐道,伸手便給溫瑜倒了一杯酒,遞給他,然後給自己倒了一杯,抬頭一飲而盡。

雅間內只剩下二人,溫瑜也利索地一飲而盡。

兩人也沒說話,繼續倒,繼續喝。

終於,祝言安開了口,有些醉意,用手支著頭,道:“說吧,什麼事找我?”

祝言安年少與溫瑜同窗,知道他對待公務甚是嚴肅。販鹽案期間,以他的性子怎會出來喝酒玩樂,多半是有事找祝言安詢問。

溫瑜避而不答,問道:“你今日心情不好?”

“很明顯嗎?”

“嗯。”

其實不是很明顯,祝言安從小就這樣,愛用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隱藏心中的鬱悶。他裝了這麼多年,旁人看來,自然什麼都看不出來。可這是溫瑜,他們兩個互相瞞不住的。

“沒什麼。”祝言安擺擺手。

溫瑜放下酒杯,半晌從沉默中笑道:“確實有,關於洛華園的事。我有疑問請你解答,望你如實相告。”

“說吧。”

“丞相府守衛森嚴,林苓兒一介受傷的柔弱女子,怎麼能逃出來,然後進了守衛更多的洛華園。洛華殿下派上去阻攔林苓兒的侍衛也全都被殺了。如此種種證明,有人暗地助她。”

祝言安風流的眸子閃過異樣,卻一瞬間恢復正常,右手把玩著酒杯,道:“你有懷疑的人了?”

“大概是丞相府的人。”

“我不知道是誰。”祝言安道。

“從那批侍衛的傷口深淺來看,應該皆一人所為。從方向來看,此人是左撇子。”溫瑜突然坐直身子,神情認真地看著祝言安把玩酒杯的手,話鋒一轉道:“你在通禮司當差,長年不動武,平時都用右手寫字做事。”

祝言安的手突然凝住,酒本就滿,慣力濺了出來。

溫瑜抬眼,繼續道:“別人不知道,可我知道。你實際上是左撇子,動武時是慣用左手的。”

兩人同窗時,練武場上總是打的有來有回,旗鼓相當。再加上年輕氣盛,雖然關係好,但私下也沒少因為一言不合動過手。

祝言安也緩緩抬眼,對上溫瑜的眼睛,眸色幽黑神秘,他道:“這麼多年,你還記得。”

“當然。”溫瑜問道:“所以,是你嗎。”

祝言安收斂了隨意的神情,閉上眼睛,抬手揉揉眉心,然後半天沒有直起身。讓溫瑜有些震驚的是,他居然在顫抖。

月亮漸漸被遮住,下起斜雨,風變涼了。雨滴透過敞開的軒窗輕打在兩人的身上,但沒有人動。

良久,祝言安抬頭,眼睛泛紅,他隱忍了許久,最終聲音顫抖,輕輕說道:“她跟我保證過,她要好好活著的。”

溫瑜神情不忍,但仍是問道:“所以,一切都是你安排的?你這樣做有何目的。”

“我只是不忍她被如此折磨,助她逃出丞相府。可我還未來得及將她送出帝京城,她便偷偷逃走了。”祝言安繼續道:“我不知道她出現在洛華園。我是見她站在金輝樓閣的樓頂,考慮到若是侍衛抓住她必死無疑,才出手相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