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然問道:“陸小姐,看我幹嘛?”
陸海棠扯嘴一笑道:“是有一件小事請你幫忙。”
“說。”
陸海棠左顧右盼,見人都走光,低聲道:“皇后娘娘近日身體不適,是懷胎緣故,想請你去診治一番。”
文竹蹙眉道:“我醫術不如宮中太醫精湛,何必捨近求遠。”
陸海棠道:“自然是因為你在帝京義診多年,又素有‘婦科聖手’之名。”
文竹淡淡道:“虛名罷了。我眼盲,娘娘聖體,怎會敢託付於我。”
陸海棠以為她因眼盲而心情低落,道:“只是一次看診而已,不必多想。”
文竹道:“我沒多想,實話實說罷了。娘娘定會不信任我,是人之常情。於我而言,給予貧苦之人義診時才能獲得信任。”
陸海棠本以為文竹會因為眼盲而無所適從,她卻沒有,而是精湛醫術,找到了自己的用武之地。
最後,好說歹說,文竹還是被陸海棠帶到皇后宮中。
皇后倚在床邊,知道是文德明那個眼盲的女兒給自己把脈,眸中閃爍疑惑之意,本欲說什麼,卻聽她道:“娘娘脈沉而遲,是為陰盛陽虛。請問娘娘是否畏寒肢冷,腰膝痠軟?”
梁皇后道:“是。”
文竹繼續道:“這便是陽虛之極。當以溫陽為主,待陽氣復振,再行調理陰陽。”
梁皇后蹙眉思索,疑惑道:“本宮可有胎像不穩。”
文竹道:“娘娘體寒氣虛,若信得過小女,小女可為娘娘開安胎藥。”
“嚴重嗎?”
文竹道:“不嚴重,只需喝藥調理一月,便可穩住胎相。”
“本宮這裡有一副藥方,你來聽聽。”梁皇后揮揮手,一宮女開啟藥方,唸了起來。
文竹側耳傾聽,眉頭微皺。
語落,文竹如實道:“此方於尋常孕婦,並無錯誤。卻沒有根據娘娘的體質開方。娘娘喝這個藥,不出三月……”
她繼續道:“便會落胎。”
殿內空氣凝重,梁皇后呼吸猛地一滯,怒道:“居然是這樣!”
她繼續道:“這群太醫整日誇張本宮的胎相有多麼不穩,不僅是為了統理內宮之權,還想要本宮喝下此藥,取走孩兒的命!”
宮女也驚道:“幸好娘娘才喝了兩日!”
文竹無意捲入後宮之爭,聞言便行禮道:“娘娘,若是無事,小女退下了。”
“等等!”梁皇后立馬制止道。
她道:“文竹,你可想入太醫院?為本宮保胎。”
文竹心頭一動,眸中閃過猶豫之色,半晌卻堅硬地道:“小女自幼眼盲,家父不想小女入宮當職,恕難從命。”
殿內落針可聞,梁皇后的眸中微光流轉。
陸海棠上前跪地道:“娘娘,此事不急,文小姐日常下學,也可來為您把脈護胎。”
梁皇后斂下神色,細細想去,以文德明的脾氣秉性,若是知道自己將文竹安排進宮,定會鬧到御前。
“如此,那便作罷。”梁皇后露出溫和笑容,又勸道:“本宮只是想你進太醫院施展抱負,並無他意,你可考慮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