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對於匈奴大單于庭來說,是極不平靜的一晚。
右谷蠡王聯合河南王在大單于庭掀起兵亂,亂鬥持續了一夜。到第二日的時候,河南王和右谷蠡王攻進了王帳,等他們衝進去,才發現王帳裡什麼都沒有。
更令右谷蠡王感到絕望的是,周圍全都是大單于的騎兵。
他意識到一個嚴重的問題,他們被包圍了。
河南王走過來,抓住右谷蠡王的胳膊,說道:“你先不要怕,橫豎都是一死,你若怕了,那我們就真的完了。”
右谷蠡王數萬兵馬完全被困在單于王庭,真正成了籠中鳥,甕中鱉。
正北方向一陣鼓聲響起,然後那邊的騎兵中讓出一條道來,大單于斜躺在一輛戰車上,身旁是匈奴的大大小小的將領全都在場。
“畜牲,你還不束手就擒!”大單于的戰車走到最前面,大單于坐起來,他的身子弱,風燭殘年一般的身軀已經沒有了往日的英武之氣。
他居高臨下的看著自己的兒子,厲聲喝罵。
右谷蠡王本就言語笨拙,被大單于一罵,也不知道該如何反駁,一時倒像是個悶葫蘆一樣。
而他身後計程車兵們則看到大單于的身影,軍心已經開始慢慢動搖。
當時右谷蠡王鼓動他們造反的時候,給出的理由是大單于被左賢王軟禁,可現在看這陣勢,壓根就不是那麼一回事。
一旁的河南王見有些士兵已經開始交頭接耳,忙大聲道:“大單于,左賢王欺君罔上,對您不敬,右谷蠡王特意率我等來保護大單于!”
右谷蠡王本來不知道該如何反駁,河南王的一句話點醒了他。
他也忙朗聲道:“是啊,父汗。我這就殺了左賢王這個亂臣賊子,保護父汗!”
那些蠢蠢欲動計程車兵聽了這兩句話,又重新堅定了戰心。
左賢王在大單于身旁,他厲聲道:“胡說八道,你才是亂臣賊子。你們莫被他騙了,你們快快放下兵器,不然,所有人都以叛亂之罪處決!”
左賢王也是生氣過了頭,他本來是城府極深的人,隨意不說話的,只是今日右谷蠡王所說的話,多少讓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右谷蠡王說道:“看看,將士們,左賢王這賊子原形畢露了。大家隨我死戰,把大單于救出來!”
左賢王那句話一脫口便知道自己說錯話了。
本來大單于幾句話能解決的問題,被他一句話,徹底激起了右谷蠡王部下的戰心,尤其那支萬騎更是戰意盎然。
瞬間雙方便又混戰在一起。
暗黑的人影相互碰撞在一起,發出沉悶的聲音,幾乎每一次碰撞,都要收割數不清的生命。
······
大閼氏私帳外,百夫長已經完全控制了這個帳篷,他本是一個小人物,因為在戰場上作戰勇敢,受到了右谷蠡王的看中,並且成為了他的心腹。
不然,右谷蠡王也不會把看守大閼氏這麼重要的任務交給他。
他在帳外來回踱步,忽然一個士兵氣喘吁吁的跑了回來。
百夫長問道:“怎麼樣了,戰況如何?”
那士兵搖搖頭,說道:“百夫長,情況不妙啊。左賢王似乎早有準備,大王的兵馬都被包圍了。”
百夫長一驚,他忙抓住那士兵的衣領,說道:“你親眼看見的?”
士兵苦著臉,回道:“是。遮天蔽日的全是兵馬,我沒敢靠近。”
百夫長慢慢鬆開手,說道:“看來是中了左賢王的埋伏了。”
那士兵也算是百夫長的心腹嫡系,說道:“百夫長,那我們怎麼辦,這可是叛亂的大罪啊,況且我們還對大閼氏頗為無禮,恐怕我們會死無葬身之地的。”
百夫長心裡也亂成一團,他也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不由得罵道:“不是說大單于被左賢王軟禁了嗎,怎麼還會中了左賢王的埋伏。”
只不過他的問話,自然沒有人能夠回答。
那士兵忽然說道:“百夫長,要不我們跑吧,我家裡還有爹孃,有兄弟姐妹,我可不想被左賢王砍了頭。”
另一旁來了一個十夫長,他則走過來說道:“不如我們向左賢王投降如何?”
百夫長沉思片刻,投降是絕對不能投降的,別人還好說,他自己卻是萬萬降不得的。
因為自己是右谷蠡王的心腹,左賢王和右谷蠡王之間的矛盾已經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作為右谷蠡王的心腹,他要是投降,必然會成為左賢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