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復這個人似乎總能給予燕蠻兒驚喜。
燕蠻兒也不問他,怎麼對刑法之事微有涉獵的,只要他能從侯老三嘴裡獲得需要的訊息,那就夠了。
燕蠻兒來到了一個特殊的地方,被一把大火燒成灰燼的營寨。
這個營寨是燕蠻兒剛來白狼山之後過冬的地方,現在已經變成了一片廢墟。
燕蠻兒隨意的找了一塊燒成半截的木頭坐下,然後將箕尚武帶了過來。
箕尚武畏畏縮縮的縮著脖子,不敢說話。
燕蠻兒聞著有些刺鼻的煙味,又看了一眼姜復和呼韓耶兩人,趙一和豪泰這個時候也過來了,站在燕蠻兒身後。
除了正在指揮兵士營建新營寨的達曼,基本上白狼部的核心成員都已經在這兒了。
燕蠻兒嘆息一聲,說道:“幫助我們過冬的營寨,一把火,居然什麼都沒留下。”
多少有些蒼涼之意。
豪泰罕見的說了一句,“白狼王,像這些人都應該殺掉,若不是他們,我們的家園也不會毀掉。”豪泰一把揪住箕尚武的衣領,將他拉過來。
豪泰出身低微,空有一身蠻力,也是跟了燕蠻兒之後,方才顯露出過人的本領,逐漸成長為燕蠻兒倚重的左右手。
平日裡又兼著燕蠻兒親衛百人隊百夫長的職位,頗受燕蠻兒器重。
他看到己方的營寨變成這樣,心裡其實非常的憤怒。
其實,豪泰的心思代表了一批人的心思。
整個白狼部的牧民也好,奴隸也罷,好不容易過了一個月的安定生活,居然就這樣被這些馬匪打破了原有的寧靜。
燕蠻兒沒有理會箕尚武。
箕尚武卻不想就這樣死了。
他看著燕蠻兒說道:“白狼王,你千萬別殺我,你需要什麼,我現在就給我父親寫信,他一定會滿足你的。”
“可是,你跟我可以說公私都有仇,留下你,不如殺了你。”燕蠻兒故意將聲音拉的長長的,便是想讓他的心裡崩潰掉。
箕尚武都快哭了,他不想死啊,他還沒有享盡世間繁華,他不想這樣糊里糊塗的去啊。
本來這次作戰他就不想來,是他父親非要他來,一來可以獲取軍功,二來也是對他的一個鍛鍊。
燕蠻兒說道:“不過嘛,我又想了想,也不是一定非要殺掉你。”燕蠻兒話風一轉,接著說道。
箕尚武一聽燕蠻兒有不殺他的心思,立刻就如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他趴在地上,抓住燕蠻兒的腿,說道:“多謝白狼王,只要白狼王不殺我,要我做什麼都可以,做什麼都可以。”他的渾身顫抖著,沒有人不在乎生死,無論是平民百姓還是貴族豪門。
燕蠻兒斜過臉說道:“我呢,對其他的事情也沒興趣。我就想知道平郭城的防務佈置以及糧倉武庫的分佈。”
箕尚武忽的一下子臉色都變了,他抓燕蠻兒的手鬆了下來,然後整張臉變成了豬肝色。
這可是箕國的絕密軍情,他要是將這件事洩露了,不用燕蠻兒殺他,他老子都可能用他的頭顱以正軍法。
這橫豎都是死啊。
箕尚武有些怨毒的看著燕蠻兒,燕蠻兒卻跟沒事人一樣冷冷的坐在那裡,清風拂面,將他的頭髮吹起,堅毅的臉龐讓他看上去有些清冷。
燕蠻兒轉過臉,看著箕尚武,說道:“你可以選擇說不。”
燕蠻兒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揮了揮手,示意將箕尚武帶下去。
豪泰粗暴的將箕尚武拖著,便要離開。
箕尚武大為驚恐,他掙扎了幾下,豪泰已經拔出了腰間的長刀,臉上橫肉豎起。
箕尚武嚇得大聲道:“白狼王,白狼王,別殺我,別殺我。我說,我說。”
燕蠻兒看了一眼姜復和呼韓耶,點了點頭。
燕蠻兒說道:“來人,取帛書和筆來。”
他轉身對豪泰說道:“帶箕公子下去,好生招待。”
豪泰喏了一聲,然後帶著箕尚武下去了。
呼韓耶其實有些不明白燕蠻兒為什麼要問箕尚武關於平郭城的事情。
他說道:“安答,我還是不明白你為什麼要問平郭城的事情。”
燕蠻兒看了一眼姜復,其實燕蠻兒的心思估計只有姜復一個人猜出來了。
姜復收到了燕蠻兒的眼神,笑道:“呼韓耶百夫長,白狼王的意思其實很簡單,箕封既然敢於和赫舍裡狼狽為奸,那我們何不以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