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開對於他的威脅並沒有放在心上,而是說道:“那可要多謝奉陽君還能記得我,在下不過一個小小的下大夫,就是在秦府尚且沒有權力,恐怕要讓奉陽君失望了。”
奉陽君忽然笑了起來,說道:“是嗎?但願如此。”
秦開轉過身,然後露出一個後背,既然已經撕破臉皮,他也就沒有修復這層關係的必要。就算得罪死也沒什麼。
“奉陽君,有件事別怪我沒提醒你,就算你是網上的長子又如何,你恐怕忘了一件事情,燕國的太子可不是你。”說罷,秦開冷笑一聲,然後出了院子。
剛走了幾步,兩名俏美的丫鬟侍女便在面前等待,秦開走過去,兩人連忙行禮,說道:“三公子,公主殿下有請。”
秦開點點頭,跟著兩名婢女來到了子凰公主的院子。
子凰公主正站在院中的亭子裡賞雪。
她頭戴面具,手裡捂著一個暖暖,穿著白紅相間的襖。遠遠地看去,在冰天雪地裡,仿若一朵綻放的花。秦開踩著厚厚的積雪,問兩名侍女道:“院中落雪為何不掃?”
其中一名侍女忙說道:“公主殿下特意吩咐不要掃的。”
秦開默默點點頭,沒有說話。
走到近處,秦開向子凰公主行禮,說道:“末將拜見公主殿下!”
子凰公主並沒有轉身,而是伸出右手,示意侍女們先退開,只留下兩人站在亭子裡。
她轉過身來,一張金黃的面具將她的臉遮著,看不清喜怒。
瞬間兩人都有些沉默。
秦開率先開口,說道:“公主殿下,說真的,在下還要多謝公主殿下。”
“謝我?”子凰公主搖搖頭,好看的面具上金光燦燦,但是看不清喜怒。“謝我什麼?”
秦開盯著子凰公主的臉,靜靜的看了一會兒,然後說道:“多謝公主能夠幫我擋下奉陽君的憤怒。”
秦開說的是上次在城守府秦開和奉陽君對峙一事。
子凰公主嫣然一笑,說道:“怎麼,你不會真以為我想要讓你做本公主的夫君吧!”
秦開忙揮揮手說道:“當然不是,在下從未有此想法。”
子凰公主明豔的唇露出來,散發著淡淡的紅色光芒。
她說道:“我聽侍女說你又和那些百姓一起蓋房子去了?”
秦開微微一愣,說道:“今年天寒地凍,氣候比往常要冷的多。奉陽君一把火將孤竹邑的房子燒了個精光,若不及早建些房屋,還要死很多人的。”
子凰公主淡淡一笑,然後說道:“你倒是和別人不同。沒想到會對那些人這麼上心。”
秦開搖搖頭,說道:“我和其他人並沒有什麼不同,為百姓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本就是我們的分內之事,只不過,大多數人忘了這件事罷了。”
子凰公主眼前煮著茶,熱著酒。
“喝什麼?”她的聲音淡淡的,彷彿沒有表情一般。
秦開說道:“酒吧。”
子凰公主將熱好的酒遞過來,不知為何,突然說了一句。然後說道:“這不是易水寒!”
秦開於酒,最愛易水寒。
凡是熟悉秦開熟悉的人都清楚。
秦開將酒水一飲而盡,說道:“無妨,此時此景,能有酒喝已經是人生樂事,若是再吹毛求疵,多少就顯得不知好歹了。”
子凰公主抬起頭,這是她第一次仔細打量秦開。
秦開今日身上穿著戎甲,這戎甲還是子凰公主強行贈於他的。稚嫩的臉龐上已經多了幾分成熟的穩重,只看他的眸子,便有如鷹一樣的專注,狼一樣的狠厲。
“有一個問題,我想問你!”她看了一會兒之後,盯著秦開。
秦開說道:“公主請問。”
“你為什麼要放姬穎離開?以你在臨渝城的佈置,不至於讓他北逃才是,他不僅北逃成功,而且帶走了千餘親衛,你可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秦開沒想到子凰公主人在孤竹邑,但是對臨渝城的事情知道的這麼清楚。
“我軍兵力並不佔太大的優勢,兵法雲:十則圍之,敵軍破為而逃也不是什麼怪事吧?”秦開回應。這件事,他有自己的考量,就算被子凰公主看出了什麼,也無妨。畢竟,日後鎮守孤竹邑的是自己,而不是別人。
子凰定定的看著秦開的臉,然後樂不可支的笑了起來,說道:“你這套說辭騙騙我舅舅也就罷了,你覺得我會信?”
秦開聽見她富有魅惑力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