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要提起這個人。
莫非?
不對不對。
秦尚作戰之時,頭帶金色面具,身著紅甲,怎麼會?
可是?
重重跡象表明,他確實對這個人有點模糊的熟悉感。
國相看著大單于已經看出來了,說道:“莫非?”
國相點點頭,說道:“大單于睿智,燕回正是燕國上大夫秦尚。”
大單于去卑一瞬間愣了那麼一秒,然後他笑了,笑得前仰後合,笑得肆意放蕩,笑得眼淚都下來了。
他們二人鬥智鬥勇多年,為女人,為江山,為很多很多東西。
終究還是他笑到了最後。
他忽然感覺殺死秦尚的感覺比攻滅一個部落還要令他高興。
因為這是一個可以稱做真正對手的男人。
“大單于,卑職的意思是秦尚的屍體我們要不要留下。”宮相的意思很明確,大單于這次沒有趕盡殺絕,留下了禍患。雖說是和碩公主在其中起了大作用,但他仍然覺得,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啊。
去卑沒有回答國相的建議,只是揮揮手示意國相先出去,他想一個人靜一靜。
大帳內,沒有人,很安靜。
他笑。
他感覺到自己肩上的一個重壓突然之間消失匿跡了。多年來,這個重壓像一塊巨石一樣壓在他的心口,壓的他喘不過氣來。
因為那是他人生中唯一一個打敗過他的對手。
先是女人,後是名聲。
他是震古爍今的東胡大單于,他是一代天驕的英雄之光,他的名字終究會響徹整個草原,他的身姿終將會以最高傲的姿態登上全草原的權力之巔,所以他怎麼能容忍失敗。
他忍不住哈哈大笑,他望著面前那張羊皮製的舊地圖。地圖已經有裂痕。
他的臉有些扭曲,說道:“秦尚,雖然我失去了心愛的帕娜兒,可留下了你的命,我要讓你看看,你誓死守衛的燕國是如何被我吃的骨頭都不剩的。”
他陰狠的笑容在燈光下閃爍起來,漸漸變得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