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開斜著身子,然後盯著赫敏,激他的性子。
赫敏被秦開一句話說的怒火中燒,抬頭便要衝過來,罵道:“燕蠻子,你欺人太甚!”
不過,他身邊的阿胡兒和巴福忙將他一把拉住,然後說道:“赫敏不能無禮。大都尉來時交代過我們,要有禮有節的迎接秦大夫!”
秦開冷笑一聲,卻並沒有放過赫敏的意思,而是說道:“你看看,你上萬人,我七百人,你都不敢動我一根汗毛。你說你說那些狠話有什麼用?”
說罷,便直起身子,問巴福道:“帶路吧,本大夫要見見赫舍裡!”
秦開這麼無禮,偏偏巴福還不能發作。
他冷哼一聲,說道:“秦大夫,請吧!”說罷,然後帶路。
七百人在數千人的佇列中穿行,卻沒有半點膽怯的意思。他們的目光堅定,彷彿只要一聲令下,他們便會如同一群狼,衝入敵軍的大陣之中。
這七百人裝備都是清一色的,腰間懸的是彎刀,背上每個人揹著三個箭袋,身上還掛著一張硬弓。
在整個秦開的軍隊中,也只有秦開的親衛營才有如此精銳的裝備。
赫敏走在最後,他咬牙切齒的看著秦開的背影,低聲罵道:“該死的燕蠻子,敢這般輕視於我!”
赫敏身後走出來一個千夫長,他也是赫敏的親信,平時很得赫敏信任,說道:“世子,要不要我率軍埋伏於燕蠻子回城的要道,設伏殺之?”
另一個千夫長忙說道:“世子,萬萬不可。大都尉已經有和燕蠻子議和之心,我們若是生出別的事端來,大都尉要是問起來,怎麼辦?”
赫敏手上帶著一個玉指環,他一隻手摸著玉指環,輕輕摩挲,然後說道:“薊都那邊的訊息傳過來沒有,大單于到底和燕國有沒有議和?”
第一個千夫長說道:“不知道,這等機密也只有大都尉才知曉。世子,不管薊都訊息如何,若我們擒殺燕蠻子,那麼都是大功一件,也能報世子殿下武陽嶺被算計的大仇。”
千夫長這句話說到了赫敏的心坎上,他對於武陽嶺之敗一直耿耿於懷。這件事甚至現在都已經成了他的心結。
“好,你暗中率兩千人先去埋伏,等秦開率軍離開之時,我親自帶兵護送,到時候我們裡應外合,一舉擊殺他!”
那名勸阻的千夫長見自己的意見並沒有被採納,也只能長長的嘆了口氣。
秦開來到赫舍裡的大帳的時候,大帳內都是赫舍裡的親信,赫舍裡坐在主座上,冷眼看著秦開。
隨秦開進帳的只有三個人,女扮男裝的子凰公主,他依然帶著面具,雖然有些人不自覺的看他一眼,但因為身材瘦弱,也不受重視。另外兩人是趙一和豪格。秦毅則率領兵馬在大營內等候。
“別來無恙啊,燕蠻兒!”
這是秦開自從上次草原事件結束以後,第一次在這麼近的距離見赫舍裡。
他抬起頭,看著赫舍裡的臉,他的臉上又多了一條疤痕,這是秦尚在臨死前扔出的長矛在他臉上留下的痕跡。
他似乎比以前稍微蒼老了些。
他的身旁坐著兩個美麗的女姬,他哈哈大笑的樣子依然那麼可惡。
“我叫秦開!”秦開也沒有一句廢話,對於赫舍裡這個人,他能忍住衝上去殺了他說明自己已經忍到不能再忍了。
“哦?本都尉都忘了,你現在已經是威震北疆的秦府三公子了。有這麼顯赫的出身,自然是看不上山戎王左部了。”
秦開向前走了兩步,抬頭盯著赫舍裡,說道:“說吧,她現在怎麼樣?”
秦開不想和這個人多說一句話,相比言語,對眼前這個害的他家破人亡的老傢伙,用刀劍更合他的心意。
“哈哈,別急嘛!既然你不喜歡燕蠻兒這個名字,那我就叫你秦大夫吧。秦大夫,你也知道,這次南下,本都尉也是迫不得已,大單于徵調,我們一個下屬誰敢不從!”
秦開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盯著赫舍裡。
赫舍裡看著秦開,“我是真沒想到你會來啊!看來和碩公主在你心目中,地位不一般啊!”
秦開說道:“你沒想到的事情多了去了,該說事說事!”
赫舍裡捋著自己的鬍鬚,然後笑道:“一方水土養一方人。短短兩三年,你的變化讓本都尉刮目相看啊。這說話的腔調,還有這氣勢確實不可同日而語。”
“我剛剛說了,我邀請你見面的目的想必你也知道了。去卑大單于已經和燕王講和,退兵在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