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開抵達盧龍城門的時候,眼前的景象讓他終生難忘。
秦開一身戎裝,他瘦弱的肩膀經過這裡面的戎馬倥傯,已經完全沒有了當年剛披甲的稚嫩模樣。不過當他看見眼前的一幕,還是驚呆了。
達曼渾身是傷的站在最前面,所有計程車兵看到秦開之後都齊刷刷的下馬。他們也沒想到,秦開會親自到城門口來接他們。
達曼大聲喊道:“拜見主公,狼騎四營此次入東胡草原,襲擾東胡部落八處,燒糧庫兩處,斬殺東胡人首級一千零三十一級,特來向主公獻捷!”
秦開看著達曼,他走到人群中,在每一名士兵身前停留,然後給予他們濃重的注視禮。帶出去的一千兒郎,回來的不足四百人,而且個個帶傷。
就連校尉達曼臉上多了一道長長的疤痕。
秦開每走到一名士兵身邊,都會替他們整理整理衣服,或者將他們的甲衣扯一扯。
這一支軍隊中,有自己的舊部,也有從臨渝和海陽城中挑選的精銳,但秦開此時卻從他們臉上看到了一種不一樣的東西。
眾將都靜靜的站著,其他計程車兵也都靜靜的看著。是什麼時候,這支原本沒有精氣神的軍隊變成了眼前這麼一支敢戰敢拼的鐵軍的。
所有人將目光聚焦在了那個身材高瘦的少年身上。似乎一切的一切都是從那個少年的蛻變開始的。
達曼繼續說道:“主公我軍戰死六百一十二人,無一人被俘,所有的將士都是戰死在衝鋒的路上的。”
秦開忽然猛地轉過身,他快走幾步,走到眾軍面前,然後便要下拜。
諸將一看這情形,忙一擁而上,將秦開扶住。達曼離秦開最近,他第一個將秦開擋住。
自古以來,禮不下庶民,刑不上大夫。眾軍雖然立了大功,但是要秦開下跪酬謝,卻是實實在在要不得的。
秦毅說道:“主公,自古尊卑有別,還請主公三思!”
眾人也都七嘴八舌的勸阻起來。
秦開緊皺著眉頭,就在這時候,身旁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來。
“主公乃是行軍禮以致敬眾軍,諸位將軍何須如此!”說話的正是姜復。姜復不會騎馬,只能坐馬車走在最後面。
秦開說道:“一千狼騎遠離故土,沒有後方,在前線浴血奮戰,極大的牽制了敵軍的力量。我秦開在這裡,多謝將士們了!”
說著俯身,行了一個軍禮。
眾軍目光堅毅的盯著秦開,然後一起吼道:“殺!殺!殺!”
秦開將眾將推開,然後說道:“你們都是好樣的,我們所有的將士都是好樣的。因為你們,我們這次擊退了來勢洶洶的赫舍裡,因為你們,我們身後的家人,百姓才能免遭荼毒,他們才能安居樂業!”
“殺!殺!殺!”
秦開向身旁的書記官說道:“做好統計,有功者賞,有過者罰!通知火頭營,殺羊宰豬,犒勞得勝而歸的將士們!”
“殺!殺!殺!”
秦開走到達曼身邊,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然後朝城內走去。
姜復等人忙跟了上去。
眾人也都回到了大夫府。
議事廳!
秦開拍了拍達曼的胸口,說道:“這一趟辛苦了,我這些天提心吊膽,就怕你們遇上赫舍裡返回軍隊的主力。”
達曼笑道:“安答,我可是堅定的執行你的策略,打一個地方就換一個地方。別的地方不說,就就燕山北麓那些個彎彎繞繞的小路,我們倆哪一條路沒走過。”
秦開說道:“那就好。說實話我還真怕你脾氣上來和赫舍裡的留守騎兵死磕!”
達曼說道:“那不能,我軍這麼大的傷亡我都心疼的要死,安答不是說過嗎?現在還不是和他們死拼的時候,只不過,我軍的傷亡還是太大了。”說起這件事情,達曼心裡便有些過不去。畢竟,人是他帶出去的,傷亡近六百人,他是有責任的。
秦開揮揮手,說道:“這不能怪你,這是戰爭,是戰爭就會死人,你不要過於自責。他們的犧牲是有價值的,我燕國要是都是這樣計程車兵,這樣的百姓,何愁不能傲然於天下。”
達曼點點頭,說道:“安答說的不錯,我明白了。”
秦開說道:“這一趟還是不錯的,最起碼和我們之前想的一樣,草原之上的防禦並不是密不透風的。”
達曼說道:“是啊,我們不僅將赫舍裡的部落攪了個天翻地覆,而且,我還生俘了一個人。”
秦開見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