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開看著李希烈,沉思片刻,然後說道:“這個倒不用,濟陽君在齊國地位超然,在燕國更超然,沒有必要太過關注。”
秦開現在沒有時間將精力集中在一個齊國人那裡,他現在必須抓住機會,抓住每一個走到眼前的機會。壯大實力,為未來做準備。
秦無衣嘴角淺淺的彎出一個美麗的弧度。她很喜歡秦開這種大事來時的自信,這種自信太像他們的父親了。
父親當年在薊都王宮中怒視群臣,和燕王怒目相對的情景還在腦海裡揮之不去。
那是一種風骨,更是一種驕傲。
秦開說道:“你現在給我把心思用在盧龍城的築城上來,現在的盧龍城格局太小,城池的設計上也大有問題。我記得你父親曾經在將作監任過職?”
李希烈忙說道:“回主公,家父是曾經做過將作監的小吏,不過早已經告老還鄉,賦閒在家了。”
秦開說道:“你派人將你父親請來盧龍吧。”秦開很直接的開口,他不是拖泥帶水的人,對於人才的渴求更是直言不諱。
李希烈一驚,忙說道:“主公,家父只是微末小吏,不足以登大雅之堂,恐怕會讓主公失望。”李希烈的父親名義上是小吏,實際上只是一個小的工匠,秦開能這麼說,李希烈卻不敢真就這麼認為。
他在秦開帳下,已經開始嶄露頭角。
對於他而言,若他是千里馬,那秦開便是絕對的伯樂。
所以,儘管秦開的提議對他來說是千載難逢的機會,但他的內心告訴他,他的忠心告訴他,他應該說實話。
秦開搖搖頭,說道:“上次我巡查營房的時候在你房間看到一個竹簡,裡面詳細記載了築城之法。可有此事?”
李希烈心中一動,沒想到當時秦開只是隨手翻了一下,居然就記得清清楚楚。他也奇怪,為何當時秦開並沒有追問。只是淡淡的看了自己一眼,不過似乎也是從那時起,秦開對他的態度也就變得不一樣起來。
“主公好記性,是有此事。”
“竹簡可在?”
“在大營中!”
“築城之要,承天時,就地利,趨人和。三者具,可築城矣!”
“主公,這?”他沒想到,秦開對竹簡中的內容居然知道的這麼清楚,而他可以確信的是,那本竹簡除了自己和父親之外,這世上絕沒有第三人讀過其中的內容。因為,那套竹簡,是他父親數十年來做工的心得要略,目前看了竹簡的也只有他一個人而已。
“你父親不是凡人啊!能將築城要領說的如此簡單而又深刻的人,在燕國,恐怕沒有幾個人。前面我沒有提這件事,主要是因為當時戰爭殘酷,不宜談論這些問題。如今東胡人已經退回草原,我又新主政盧龍,正是需要人才的時候,按說我應該要親自去求見的,但盧龍府中之事龐雜,這幾天脫不開身,明日你就回鄉,將老先生接過來。”
秦開這段日子對盧龍進行了細緻的勘察。盧龍城目前的城池存在很大的問題和漏洞,作為北疆重鎮,三城之中,令支邑的防禦做的最好,無終邑次之,而盧龍排在最後一位。
主要還是因為姬樾不懂軍事造成的。
盧龍的主體還是百多年前姬樾家族的一位天才所築,不過,當時限於落後的人力和財力,築城之時,存在諸多問題。
而之後的姬氏族人,並沒有太大的建樹,除了百多年來人口的繁衍,將盧龍城變得更大一些之外,盧龍的主體變化基本上未變。
秦開邁開步子,走到後廳。
秦無衣和李希烈也跟著走了進來,在後廳放著一個巨大的沙盤。沙盤上非常直觀的再現了燕國北境的整個地形。
這是秦開的傑作。
秦開指著盧龍城所在的位置說道:“現在的盧龍城位置偏東,並沒有完全將盧龍的險要用盡,甚至因為開拓方向的失誤,還造成盧龍防禦上有很大的問題。”
秦無衣也沒想到秦開會對築城這麼專業性強的事情都知道的那麼清楚,不由得睜大了眼睛,盯著秦開,看他說話。
李希烈也不明白秦開話裡的意思,按說這種大事,以他目前的功勳和地位,是無法聆聽的。但秦開卻給他細緻的講,他也只能聽著。
“主公的意思是?”李希烈嘗試著問道。
秦開指著盧龍城,說道:“我打算在在這個位置,重新築一座盧龍新城。”秦開語出驚人。
秦開已經意識到了目前盧龍所存在的問題,防外而不防內,而且因為城池狹窄,不能儲備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