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
等到兩人到達別墅門口,終於不用再淋雨,岑盡白將傘收好,卻在轉頭髮現舒顏往下下了一個臺階,幾乎又站到了雨裡。
岑盡白停住了去拉她的動作,因為他看到了舒顏的眼神。
她的睫毛上綴上晶瑩的雨滴,輕輕撲閃,那雙漂亮的眼睛,此刻帶著濃重的霧氣,像是快要哭出來,眼神卻是不明的決絕。
他也不知道他為什麼就不動了。
“你——”
“岑盡白。”
下一秒,冰涼的雨滴也同樣籠罩著岑盡白,這些都不是什麼大問題,最大的問題,是他如何應對他唇上那薄而軟的觸感。
這是舒顏第一次吻別人,她從沒有談過戀愛,不知道接吻的技巧,因而好長一段時間,都是他和她的唇貼著。
舒顏的手,還在攥著他的衣領。
看著岑盡白錯愕的眼神,舒顏在等待,等待他將自己推開,但是好久好久,他都沒有那樣做,也沒有任何動作。
兩人的唇中,湧入了些許冰涼的雨水,雙方都能輕鬆感受到,彼此顫抖的、柔軟的唇瓣。
舒顏心中定下,率先閉上眼睛。
岑盡白看到她的睫毛像受驚嚇一樣無規律抖動,緊接著口腔被開啟,唇齒間被侵入。
她的舌頭,在試探地、青澀地,挑逗著他。
岑盡白脊背躬起,不堪承受,大腦皮層發麻,湧入陌生的、不受控的情緒,裹挾著他,吸引著他,令他沉醉犯暈。
不過他很快反客為主,主動勾起她的舌頭,雙手擁住她的腰。
舒顏的手鬆開他的衣領,被吻得無力垂下。
雨聲蓋過其他聲音。
兩人吻著吻著,岑盡白漸漸將她帶上臺階,兩人遠離暴雨,而他將她壓在門上,繼續吻。
舒顏幾乎站不住,又被他箍著腰提起來,中間還會給她換氣的機會。
她是想和他接吻,但是沒想要吻那麼久。
岑盡白從一開始的不熟練,到現在幾乎快要將她吻到窒息。
打斷他們的,是門開啟的聲音。
“誰在門外?”
舒顏像觸電一樣與岑盡白分開,還用手捂住自己的唇,看著岑盡白意猶未盡的表情,遲來的羞惱湧上來。
門內出來一位四十歲上下的女人,舒顏猜出是替代舒芸的短工。
“岑少爺!?”周琴驚呼。
“快進來!快進來!怎麼淋成這樣?”
舒顏和岑盡白對視一眼,舒顏突然覺得受不了他那深邃的藍色眼眸,率先轉移視線,進屋。
周琴是今天剛來岑家的,因為這戶人家的長期保姆有急事,她是替她做短工。
她已經見過岑盡白了,他不久前是剛回到家,但是沒呆多久就又走了,這回來了還帶回來一個漂亮女孩。
“你是?”
倆人已經進來,在地上留下清晰可見的兩攤水漬,可見他們在雨中呆得有多久。
舒顏不知該如何介紹自己,有些遲鈍道:“阿姨你好,我叫舒顏。”
周琴笑:“你好你好。”
這女孩和岑家的少爺之間一看就不普通,嘴巴都沒擦乾淨,紅得跟猴屁股一樣。
也真是的,進屋親不好嗎,非要在雨裡親。
周琴在腦海裡補了一場豪門狗血大戲,殷勤地衝倆人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