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骨頭都被人啃光了。”

&esp;&esp;林頌不語，沒有反駁，她想起，伊爸幾個月前在股東大會上裝暈倒，或許她那天也應該暈倒。

&esp;&esp;林清耀似乎很累，他罵了一通後，還是說：“你別管這事了，我來解決。”

&esp;&esp;“伊爸你在哪？”

&esp;&esp;“在舞廳，在洗腳。”他沒好氣，“你管我在哪？整天給你擦屁股。”

&esp;&esp;林頌結束通話電話後，又拿出手機，點開跟周其均的對話方塊，又關上。

&esp;&esp;他那天都說的很清楚了，更何況，他現在肯定很忙，這麼多船企破產、兼併重組，他有做不完的專案，開不完的庭。

&esp;&esp;林頌上了車，趴在方向盤上一會，還是決定發個資訊。

&esp;&esp;可頌問：“你收到玫瑰了嗎？”她最近省吃儉用給他送花呢。

&esp;&esp;過了很久，周其均才回復：“我不在榕城，別送了，問了秘書，已經處理了。”

&esp;&esp;他發來了一張玫瑰花被扔在了垃圾桶裡的照片。

&esp;&esp;林頌氣死了，怒打字：“你別後悔！【發怒】”

&esp;&esp;周其均只抽空瞥了一眼電腦微信的訊息，很輕地笑了聲。

&esp;&esp;他就在所裡，戴著口罩，把花從垃圾桶裡撿起來。

&esp;&esp;他辦公室的垃圾桶很乾淨，玫瑰花也是他為了拍照才扔進去的。

&esp;&esp;秘書進來時，周其均把花交給了秘書，拜託她幫個忙。

&esp;&esp;秘書已經很熟悉這個流程了，三朵玫瑰換在周律師的陽臺上，剩下的花就放在外面的大辦公室。

&esp;&esp;……

&esp;&esp;到了月底，林頌去參加了林嶼學校的活動。

&esp;&esp;林頌一邊打著方向盤，一邊問：“愧疚式教育活動，具體做什麼的？”

&esp;&esp;林嶼坐在副駕駛上，漫不經心地看著窗外，答道：“去年我跟我媽兩人面對面，我媽哭得稀里嘩啦，一直要親我，今年我不想她再來了。”

&esp;&esp;等活動開始，全校師生都站在了操場，臺上的人聲情並茂，讓學生捧住自己家長的臉：“摸摸你父母斑白的鬢角，臉上的皺紋，你有沒有為他們心酸流淚？”

&esp;&esp;周圍傳來隱約的啜泣聲，有家長，也有學生，林頌根本不敢跟林嶼對視，掐著手心，死死憋笑。

&esp;&esp;林嶼深情地摸著她的眼角：“天哪林頌，你有眼屎。”

&esp;&esp;很快就輪到他倒黴了，臺上的主持人說：“來，讓孩子們給家長下跪磕頭，感謝生我們養我們的父母！”

&esp;&esp;林頌滿意地看著匍匐在地的林嶼，賤兮兮地笑：“哎呀乖仔，快叫聲伊媽來聽聽。”

&esp;&esp;林嶼咬牙切齒地抬頭，目光似刀。

&esp;&esp;林頌威脅他：“我要告訴你老師了。”

&esp;&esp;林嶼識時務者為俊傑，又磕了個頭。

&esp;&esp;活動結束後，林頌又帶著林嶼去找班主任，她之前在電話裡跟謝老師道過歉了，今天再當面道歉：“謝老師，不好意思，那天我答應林嶼了，但忘記了。”

&esp;&esp;謝老師說：“沒事沒事，小頌，林嶼他成績不算很差，就是他怎麼能抽菸早戀呢？每次家長會都是他母親來，他母親可能太溺愛他了，講了也不聽吧，你們父親，我沒在林嶼的家長會見過他，以前你開家長會，他倒是次次來。”

&esp;&esp;謝老師停頓了下，又繼續說：“林嶼上次講，他會聽你的話，正好你也在家，我就同意他喊你來學校。”

&esp;&esp;林頌聞言，下意識地隔窗看了眼站在走廊外等著的林嶼，她不感動，也不想為林嶼負責，她的人生都沒人負責，他還有一個完整的家。

&esp;&esp;她就是難受，但她也不知道在酸澀什麼。

&esp;&esp;……

&esp;&esp;離開學校後，一路上兩人都很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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