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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醒來時,周其均默默生了悶氣。
&esp;&esp;結果早餐還是西式的,他經常吃的可頌,巧克力夾心或者奶油餡的,他今天一口都不想吃。
&esp;&esp;餘新荷傷心了:“阿均不喜歡嗎?很難吃嗎?”
&esp;&esp;周其廷補充:“伊媽五點就起來烤的。”
&esp;&esp;周其均連忙道歉,笑著說:“剛剛在想事情,不好意思,伊媽。”他拿起一個奶油餡的可頌,咬了一口,邊吃邊稱讚,“非常好吃。”
&esp;&esp;好吃到跟吃了砒霜差不多,他滿腦子都是林頌跟那個男的一起吃可頌、拍情侶照。
&esp;&esp;……
&esp;&esp;林頌有點不習慣,雖然才短短几個月,但這幾個月她都是一邊忙船廠的工作,一邊跟周其均聯絡,她的每個節點進步,都有分享給他。
&esp;&esp;翻看聊天記錄,能看見她這幾個月來做的每件事。
&esp;&esp;參加論壇,想破產,賣房投進福興,參觀其他船廠,熟悉建造流程,和伊爸一起修改職能部門架構,精簡職工,改修船,重新招人……每個節點都有周其均的參與。
&esp;&esp;雖然都是很小的事情,船廠現在基本還是靠著她伊爸主持大局,但林頌還是很滿意的。
&esp;&esp;她頭像還是周其均的那張照片,只不過,她在他的臉上拼接了個薩摩耶狗頭貼紙,狗狗律師,青天大老爺!
&esp;&esp;她希望他能讓她換掉,但連個問號都沒有收到。
&esp;&esp;短期放棄造船業務計劃的反對者除了離職的船工外,還有福興的小股東,他們都是林頌的同宗親戚。
&esp;&esp;“造了幾百年船,你現在只修船?你對得起我們的信任嗎?對得起你伊公嗎?”
&esp;&esp;“還不如直接關廠,正好船市不好,賣了廠子,分一分錢。”
&esp;&esp;“政府有意向整合船廠救市,福興可以賣給國企。”
&esp;&esp;林頌知道現在“民營船企離場論”相當流行,寡頭化的程序中,像福興這樣的民營船企會漸漸消亡。
&esp;&esp;她看著坐在她對面的幾個長輩,解釋說:“暫時修船是為了務實,福興沒有雄厚的資本,也沒有新的技術,現在漁輪、散貨船根本就接不到訂單,接到了也只能被壓價格,虧本造沒有任何意義。”
&esp;&esp;幾人皺眉不耐煩。
&esp;&esp;林頌又溫聲說:“我們爭不過國企,這時候只能量力而行,抓住他們忽視的需求,做一個海上4s店。”
&esp;&esp;一個股東聞言笑出聲了,直言:“頌頌,說實在,伊伯是要退股。”
&esp;&esp;林頌微笑著,還想再開口說什麼,另一個股東就猛地用鋼筆在桌面上敲擊了下,聲音刺耳。
&esp;&esp;“我們不想跟你玩了,聽不明白嗎?以前是看在你伊公的面上,後面林清耀帶我們賺錢了。”他語氣嚴肅堅定,不帶一絲鄙夷,只是陳述事實,“我們不信任你,沒人敢拿真金白銀陪你賭。”
&esp;&esp;林頌臉上的笑意不變,心臟往下墜。
&esp;&esp;她也不知道那天是怎麼結束那個會議的,她大可以大喊著,要他們相信她,重新講述她的理想壯志。
&esp;&esp;但那時候她腦海一片空白,沮喪之下,也覺得自己很可笑,她是傻子,她接管船廠的行為也很傻,小打小鬧,紙上談兵,還自視甚高。
&esp;&esp;林清耀依然很少待在福興廠,不是出差,就是不知道在忙什麼。
&esp;&esp;林頌給他打電話,他就不耐煩:“不是很有能耐嗎,現在福興給你了,自己管好!廠裡的賬務搞懂了沒有?週末不是報班學習‘管理會計’了嗎?”
&esp;&esp;林頌手指纏繞著電話線,說:“不是這個,是股東,他們要退股。”
&esp;&esp;林清耀更陰陽怪氣:“都是你們姓林的親戚,你們一家人,我是個外人,我能怎麼辦?現在知道找伊爸了?早跟你說了,他們就是一群過橋丟拐的蝦精鱉怪,當年沒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