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esp;周其均不喜歡林清耀說的這句話。

&esp;&esp;這就是他伊媽和林頌自己說的，備受寵愛，無憂無慮？

&esp;&esp;周其均有點生氣，語氣刻薄：“林總，您的那些股份，本來就是林女士的吧？還挺神奇的，林老先生一去世，您就有錢入股福興了，中彩票了？還是天降前岳父遺產了？”

&esp;&esp;林清耀聞言，沒有生氣，還笑了：“你在為林頌說話啊，周律師。”

&esp;&esp;周其均說：“不是，我是做法律的，我為正義說話。”

&esp;&esp;林清耀哈哈大笑，好像第一次發現這個冷冰冰的木頭挺有意思的，應該是第二次。

&esp;&esp;上一次還是兩人一起薅餐廳的免費停車。

&esp;&esp;……

&esp;&esp;新的一週，周其均沒再收到林頌送來的玫瑰花了，陽臺上只剩下一個空蕩蕩的花瓶，折射的光線，都帶了幾分冬日寒意。

&esp;&esp;這一週，林頌也不再發訊息給他了，週六，她的朋友圈更新了，帶著定位，文字寫著：消消氣，出來玩！

&esp;&esp;林頌駕車去隔壁市的漁村，看望蘭阿婆。

&esp;&esp;她的車子才進村，就有人遠遠認出她，熱情道：“哎喲，這不是頌頌嗎？”

&esp;&esp;林頌靠邊停車，原本坐在小板凳上閒聊的阿公阿婆們也都站了起來，圍著她的車，噓寒問暖。

&esp;&esp;“頌頌最近是不是工作忙？都瘦了。”

&esp;&esp;“我早上才跟秋蘭講起你，村裡好多海員都不出海了，在家半年多了，也沒上船。”

&esp;&esp;一個有眼色的小朋友一邊朝著蘭阿婆的老厝飛奔，一邊大喊著：“蘭蘭阿嬤，頌頌姐來了。”

&esp;&esp;林頌下車，開啟後備箱，滿滿當當都是她帶來的禮品。

&esp;&esp;高鈣奶、水果和她給小朋友準備的旺仔大禮包，她一般三四個月才來一次，每次來都會給蘭阿嬤的鄰居們送點小禮品。

&esp;&esp;蘭阿嬤拄著柺杖，站在家門口，笑眯眯地看著林頌。

&esp;&esp;儘管年事已高，滿頭白髮，依然梳得整整齊齊，簪著一頭花，一身老式褂子。

&esp;&esp;林頌也笑了起來，抱住她的那一瞬間，眼眶卻溼潤了下。

&esp;&esp;“阿嬤，阿婆。”

&esp;&esp;蘭阿嬤拍了拍她的後背，就像接小時候的她放學那樣，牽起她的手，慈祥道：“先吃飯。”

&esp;&esp;林頌請了隔壁厝的小媳婦照顧蘭阿嬤，但蘭阿嬤不喜歡家中一直有人，所以小媳婦每日就過來做做飯，打掃衛生。

&esp;&esp;吃完飯後，林頌扶著蘭阿嬤在院子裡散步，她猶豫著再次邀請：“阿嬤，跟我回榕城，我給你養老好不好？”

&esp;&esp;蘭阿嬤很年輕就守寡了，海員丈夫去世後，她一直沒再嫁，無兒無女。

&esp;&esp;林頌還沒出生前，她就在林家做保姆，一直到伊公去世，林清耀再婚，蘭阿嬤就離開了林家。

&esp;&esp;蘭阿嬤說：“不習慣，老了落葉歸根，這裡挺好的。”

&esp;&esp;“關青松呢？”

&esp;&esp;這是十來年前，蘭阿嬤回村後，村裡宗親掛在她名下的一個小孩，但關青松很孝順，畢業後，為了方便照顧蘭阿嬤，就在鎮子上工作。

&esp;&esp;不過兩年前，工廠的一場意外讓他沒了左小腿。

&esp;&esp;提到關青松，蘭阿嬤有些猶豫，問林頌：“你廠子裡還招工嗎？頌頌，你看要是青松可以，他腿那樣，很多地方都……”

&esp;&esp;正巧關青松從外面回來，他拄著柺杖，是羞憤：“阿嬤，不用，我會找到工作……”

&esp;&esp;林頌本身就在招人，問道：“你之前在鋼廠做財務嗎？”

&esp;&esp;“嗯。”

&esp;&esp;“你把簡歷發給我一份。”

&esp;&esp;“不用。”他咬牙，也是有自尊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