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感受只有心疼。
他想要找回從前的付煥施,可時間總會推著他們往前走去,回頭看看的機會都不會給。
彭熹言悵然若失,懷念著駐紮在往事裡的付煥施。
可這又有什麼不同呢,付煥施就是付煥施。
他喜歡的,依賴的,只此一個付煥施,再沒有第二個人。
他緊緊盯著付煥施的側臉,昏暗裡,有微光,有晃眼的光幕,還能細微窺探到小時候的模樣痕跡。那時的付煥施總是用吹氣的方法替彭熹言吹那些不慎磕碰的小傷口,嘴裡還唸叨著“痛痛飛走。”
只要他每次一說,彭熹言就兀自感覺,再也不會痛了。
或許是這裡的黑暗給了彭熹言不敢多要的勇氣,他看得入迷,也情到深處。座椅束縛的桎梏下,一個不留神,自己的唇瓣就已經貼上了付煥施溫熱的臉頰。
只一瞬間就消失,被畫面吸引的付煥施捕捉到了剛才臉頰觸感的不同。他愣怔了一瞬,不敢相信地扭頭望過去,就看到彭熹言若無其事地已經轉過去了頭,看著前方。
絢麗多彩的光色打在他的臉上,看不透是否早已紅了臉。
付煥施心跳如擂鼓,他坐在原地,沉默地如一尊石像。可心裡的波濤洶湧急劇翻滾,也掩蓋不住他翻起而上的激動和害羞。
十指相扣中的那隻右手扣得更緊了,在黑暗中的他們,誰也沒有看到彼此的臉龐攀延至耳畔已經紅透了一片。
眼裡的熒幕畫面不再是那麼引人注目,剛才發生的朦朧的像一場虛幻不真實的夢境,讓付煥施不敢去仔細深思。
他知覺麻木地靠著心臟的波動,得以按部就班地看著電影。思緒稠亂,節奏被打亂,耳邊的呼吸聲變得那麼遙遠,只能聽見自己越來雜亂無章的呼吸,像是有著靈魂被囚困。
那不是幻覺。
宇宙緩慢傾斜的洪流與流動的光芒遊弋在他的肌膚上,心臟的齒輪轉動,像是時針走動的速度般壞了弦急緩,轉來,轉去。
直到電影結束後,他們的手也沒有放開,如膠似漆地緊緊握住。身邊的人隨之嘩啦啦地站起來開始往外走,也許能感受到一些人的目光朝他們看過來。但他們不言不語,彭熹言牽起他的手和他一起走出電影院。
外面的街道已經亮起了霓虹燈,璀璨閃爍,撕毀了黑夜。寒冬的夜晚並沒有消散人們對夜生活的熱情,煙火氣息在他們耳邊,鼻邊聚焦。
他們乘著16路公交車沿著來時的路線又返回,付煥施還是胡亂數著窗外一閃而過的樹木,數來數去卻怎麼都不準確了,眼裡只有一張模糊的輪廓。手邊的溫度始終未變,溫溫涼涼的。
當付煥施從自己一團亂麻的思緒裡回過神來時,才發覺他們已經快要來到家路口。
付煥施一路上越想越不服氣,憑什麼彭熹言可以佔他的便宜,他也得討點好處才行!
越想越振奮的付煥施鼓足了勇氣,一不做二不休地,趁彭熹言放開他手的那一刻,直接轉過身湊近他的臉龐印上了唇。也許是身高的不足和太著急地閉著眼,導致他不小心磕上了彭熹言鋒厲線條的下巴上。他來不及懊惱就差一點,只想羞憤地快點跑。
乘勝追擊的付煥施還沒轉身跑出去就被緩過神的彭熹言攬回了懷抱裡。
彭熹言佇立在路燈下,起先沒有猜到付煥施要幹什麼,只知道付煥施一路上一直沉默著也不說話,他問什麼也只會說“嗯嗯嗯”的,好不敷衍的樣子。剛才的轉身讓他屬實有些被嚇到,只見付煥施閉起眼睛朝他微微踮起腳尖,略帶了點蹦跳的意味向他靠攏。當他的唇吻上來時,彭熹言瞳孔微微擴散,眼眸睜大,他難以置信,付煥施意外得有些主動。
當他不再失神時,才發現付煥施竟然還想跑,怎麼能讓他逃跑呢?
彭熹言將他緊緊擁進懷裡,衣服上殘留的洗衣液味依舊是他喜歡的味道。他鼻間不自覺地向他脖頸處靠近,他不知貪婪地狠狠地吸了一大口那處的空氣。帶有溫暖的柔軟的風讓他沉醉,捨不得放開一毫裡。
“你忘了。”
彭熹言溫熱的吐息噴灑在付煥施裸露在外的細長脖頸上,他那裡的肌膚瞬間起了麻癢的滋味。付煥施情不自禁地將頭靠在他胸膛處,隔著厚重衣裳似乎還能聽到他鏗鏘有力的心跳,帶有規律地敲打著他的心房。
“我還缺個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