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長根離開前的那個眼神,江靜薇自然是看到了,只不過,她並不在意。
村民們漸漸散去,江靜薇拍了拍手上土,抬腳往外走去。
扶著劉紅豔的張玉萍出聲問道:“靜薇,你這是要去哪兒?”
江靜薇腳步未停,回頭看了她一眼後,收回目光,聲音無比歡快的說道:“我要去國營飯店吃點好的,慶祝一下。”
張家所有人的臉色瞬間變得極為難看。
張玉萍:……這個小賤人!跟她那個媽一樣讓人厭惡。
劉紅豔氣得直咬牙,她一邊擦著眼淚,一邊恨恨地說道:“要不是她,咱家能鬧成這樣嗎?早知道,就不應該讓玉萍把人帶回來。”
顯然,劉紅豔已經埋怨上了張玉萍。
張玉萍抿著嘴,臉上浮起不悅。
張老頭眉頭緊皺,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他冷哼一聲,說道:“行了,別說了,先把劉家事兒解決了,再想辦法收拾她。”
一提起劉家,張家人的臉上頓時佈滿愁雲。
而與張家人相比,江靜薇這邊則是天清氣朗,陽光明媚。
她出了村子,一路往鎮上的方向走去。
走到半路,她看到一條岔路上,有一輛拉著滿滿的東西的板兒車,一個輪子陷在了坑裡,旁邊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正焦急的轉圈兒檢視著情況。
看到江靜薇,那女人眼睛一亮,遠遠的喊道:“同志,能不能麻煩你幫個忙?”
“不能。”江靜薇腳步停也沒停,直接冷漠的回了兩個字。
那女人,雖然穿著舊衣服,可她的臉和手可不像是能穿那衣服的人。
而且,一個女人拉著的那滿滿一大板車的東西出門,不怕被搶了嗎?
這年代,可不是遍佈攝像頭的後世,這前不著村兒,後不著店兒的地方,出現一個這樣的人,也太反常了。
女人:……
女人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江靜薇會拒絕得這麼幹脆,她臉上露出一絲尷尬與無奈,但還是不死心地又喊道:“同志,您看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我實在是沒轍了呀,就耽誤您一小會兒工夫,幫我把這板兒車推出來就行,完後我給你一塊錢的報酬。你看行不?”
江靜薇卻依舊沒有停下腳步的意思,她頭也不回地說道:“我還有事兒呢,你找別人幫忙吧。”
推個車就給一塊錢?
更反常了。
她可不想因為這點小錢就把自己捲入到什麼麻煩事兒當中去,所以態度愈發堅決,腳步也更快了些。
那女人見江靜薇油鹽不進,又著急又無奈,咬了咬牙,提高了聲音喊道:“同志,兩塊錢!我給你兩塊錢報酬,你就幫我這一回吧,我這真的是著急趕路啊,家裡還等著我這車東西呢,你就行行好唄。”
江靜薇冷笑一聲,心想這女人還越喊價越高了,這讓她更確定這女人沒安好心。
她擺擺手,不一會兒就走得老遠了。
女人站在原地,滿心的算計與期待瞬間化為泡影,這下徹底傻眼了。
她直勾勾地站在那兒,目光緊緊追隨著江靜薇漸漸遠去的背影,臉上那原本佯裝的焦急之色如同潮水般緩緩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令人膽寒的陰鷙。
她狠狠地朝旁邊啐了一口,彷彿要將心中的憤懣與不甘一同吐出,隨後大聲道:“行了,別躲了,人都跑了。”
她的話音剛落,板車兩邊茂密的草叢裡便窸窸窣窣地鑽出兩個男人來。
其中高壯的男人率先開口,甕聲甕氣地問道:“茹姐,咱們怎麼辦?”
他那寬闊的臉龐上寫滿了無奈與困惑,眼神中卻透著一絲狡黠。
被稱作茹姐的女人狠狠地咬著牙,從牙縫裡擠出恨聲道:“能怎麼辦?再在這兒待一會兒,要是沒魚,就去鎮上去。”
她的目光中閃爍著決絕與貪婪,雙手不自覺地握緊成拳。
另一個身形稍顯瘦削的男人微微皺了皺眉頭,臉上露出些許不甘心的神情,抱怨道:“咱們在這兒等了快一上午了,才遇到個合適的,沒想到還挺精。”
他一邊說著,一邊用腳狠狠地跺了跺地面,揚起一片塵土。
茹姐不耐煩地擺了擺手,語氣嚴厲地說道:“你倆先去藏著,等會兒來了人,警醒一些。今天要是能幹成一票,咱們也就能過個肥年。”
她的眼神中滿是對錢財的渴望,彷彿已經看到了大把的鈔票在眼前飛舞。
兩個男人齊聲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