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砰!
吳謙幾人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死去的人……不是許寒山。
上一秒還在獰笑的兇狠男人,雙膝跪地,臉上盡是一片不敢置信的表情,前額一個拳頭大血洞,血漿和腦漿向外汩汩流淌。
“老……三……”
兇狠男人死不瞑目。
他身後那名船員,看著眼前失去生息的屍體,眼神痛苦,淚流滿面。
“二哥……我們不能再錯了。”
“這艘船誰都能來,但不是誰都能走……”
正是和幾人見過兩面的二副!
二副流淚掀開桌布,包裹住地上屍體。
他扔下手中的槍,看向眾人。
“地上的,是我二哥,我們沒有血緣關係,卻比親兄弟都親。我們四人,初中畢業後就沒再讀,輟學去了市裡。”
“二三十年前,社會上亂,可機會也多,哥幾個一邊在檔子裡地頭蛇手下做事,一邊自己偷偷摸摸做些小生意,倒也算混的還行。”
“後來,社會治安好了,兄弟們也各自成了家,就離開市裡,分開做各自生意去了。雖然聚少離多,但兄弟情誼還在,大家還是一家人。”
說到這,他像是回憶起什麼,嘴角微微翹了起來。
“唉,還是聯絡太少了……如果我平時能空出時間,多給他們打幾個電話,事情是不是,就不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十天前,十天前!”
“大哥給我們兄弟三個打了一通電話,電話裡他哭了很久,說自己做生意失敗了,欠下一屁股債,要去海上躲一陣,希望我們幾個兄弟陪陪他,散散心。”
“我們三個就千里迢迢來了船上。後面才知道,大哥根本就不是做生意失敗,而是賭博欠了大幾百萬債!房子沒了,車子沒了,老婆孩子也走了……”
“大哥什麼都沒和我們說,可能,早就不把我們當兄弟了吧。”
“來到船上第一天,我和二哥四弟到處吃喝玩樂,可總是見不到大哥……偶爾見到他,他一臉喜氣洋洋紅光滿面樣子,我們也就不多問,隨他去了,開心就好嘛。”
“第二天,大哥再沒出現。”
“第三天,船上傳來一聲槍響,那時候……什麼都晚了。大哥殺了人。”
“殺人後,大哥和我們攤牌。早在上船前,他就計劃好了一切。”
“他在賭場和熟人碰頭,裡應外合出千殺豬。大哥腦子是我們幾個人裡最好使的,上船前,就做了兩手準備,一手是賭場內應,一手是倉管內應。”
“早在上船前,他就把幾把槍放在了隨船貨物裡,為的就是一旦出千被發現,能迅速控制整艘船……”
“本來……我還想跟著你們一起回去的。我知道,你們和我們不一樣。”
“回不了頭了……算了。”
他掏出槍,對準自己腦袋。
啪!
又是一具屍體倒在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