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沒想到這雨居然來得這麼快。都是我不好,害你淋了雨,一會回去你得趕緊泡個熱水澡,千萬別感冒了。”
我搖搖頭,喃喃道:“我並沒有怪你。我只是,不喜歡下雨天。”
盛君川好奇道:“為何?”
,!
我凝神片刻,嘆了一口氣,淡淡地說道:“從前我租住在一間地下室,每逢下雨天,屋內便水漫金山。我只好去工地撿了一些磚塊把桌腿和床腳墊高,這樣也不至於很容易就泡壞,畢竟這些從二手市場淘回來的舊傢俱也花了我不少錢。如果輕易就壞了的話,又是一大筆開支。”我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悵然若失地說道:“那時候我就在想,什麼時候能逃離那間陰暗潮溼的地下室,住進能照得到陽光的房子裡。所以我拼了命的賺錢,省吃儉用,一分錢都恨不得掰成兩瓣花。同事們都瞧不起我,哪怕我是以排名第一的成績進入公司的。就因為我是從孤兒院出來的,沒有強大的人脈關係,沒有傲人的身份背景。可是我又做錯了什麼?我也很努力地在生活著啊……”淚水瞬間充盈了眼眶,我抬起雙手遮住臉,壓下因哽咽而顫抖的聲音,強忍著不讓自己哭出聲。
盛君川攬過我的肩膀,一下把我摟在懷裡,柔聲安慰道:“你沒有錯,你很好。在我心裡你就是一個堅強樂觀又勇敢的女孩,世界上任何一個女孩都不及你的萬分之一。”
“那你還經常對我發脾氣,還時不時地欺負我!你知道不知道我好怕你,你兇起來好嚇人。”我抽泣著,不滿地指責道。
“我……”盛君川一時語塞,愣了半晌才緩緩說道:“對不起,我錯了。其實我並不是一個脾氣暴躁的人,真的,你別不信。以前我很少發火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你總是能輕易地勾起我的怒火,面對你的時候我就特別控制不住自己。你到底有什麼魔力呢?害得我都變得不像我自己了。”
我撅起嘴,不爽地說道:“眼斜還怪桌子歪。明明就是你脾氣不好,我來這裡以後就沒人對我發過脾氣,更沒人欺負我,大家對我都挺好的,除了你。”
“大小姐,請你捫心自問一下,我對你不好嗎?就算我對你發過火,那也是擔心你。而且,我那不叫欺負你,我是&。”最後幾個字,盛君川含糊不清地帶了過去。
我豎起耳朵湊近他,“你說什麼?雨聲太大了我沒聽清。”
“沒聽清就算了。”盛君川別過臉去,在夜色的掩護下,沒人發現他發紅的耳根。
我翻了個白眼,不屑地低聲說道:“哼!強詞奪理。”
雨還在不停地下,嘩啦嘩啦。今年的牛郎和織女還是一如既往的愛哭,如果相逢如此短暫,何不笑著面對彼此呢?如果我是織女的話,我想我一定不會哭。我希望給心裡的那個人帶去的永遠都是喜悅幸福的笑臉。哪怕他不在身邊的時候,我獨自忍受了多少的孤獨與相思,在見面的那一刻,我只想笑著與他分享重逢的喜悅。如果盛君川是牛郎呢?不知他會怎麼做?像他這種鋼鐵直男,也一定不會哭吧。他應該會……我猛地停止了思考,為什麼我會把自己和盛君川帶入牛郎織女啊?我甩甩頭,試圖把這個荒謬的想法拋之腦後。心底卻不自覺地升起一絲期待:如果能有盛君川這樣的情郎,好像也挺不錯的。
我微微偏過頭,偷偷瞄了一眼盛君川,只見他雙手交叉抱在胸前,茫然地望著屋簷滴落的雨珠,不知在想些什麼。我不動聲色地朝他的方向挪去,用肩膀輕輕碰了碰他的手臂,輕聲問道:“你穿越到這裡之前,是幹什麼的?”
原本以為盛君川又會說“你自己猜”或者是乾脆閉口不談,沒想到他直截了當的回答了我:“軍人。我之前是特種部隊的。”他的眼底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嘆了口氣繼續說道:“所幸我之前在部隊服役了好幾年,對打仗相關的事也算有一定程度的瞭解,否則我可能早就戰死沙場了。其實我並不是英明神武驍勇善戰,只不過都是利用現代軍事的策略打法罷了。所以,我根本不配當什麼大英雄。知道了這些,你是不是挺失望的?”
“不是!”我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語氣堅定得說道:“不管是用何種手段,你打贏了仗是真,保衛了安慶是真,守護了安慶的百姓也是真。對我來說,你就是當之無愧的大英雄!”
盛君川微微一愣,隨即在唇邊漾開一抹笑意,輕輕地說道:“謝謝。”
在這個雨夜,我與盛君川之間似乎種下了一顆不知名的種子,在彼此的心裡悄悄地生根發芽,並伸出長長的藤蔓緊緊地纏繞交織在了一起。
我們脈脈無言地對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