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契得和蛇岐八家的大家長率領執行局殺戮失控的惡鬼一樣。”
“同樣是‘二十年’,聽到這個時間,哥哥你有沒有想到什麼”
不等源稚生回答,源稚女就微微一笑:“橘政宗也是二十年前出現在蛇岐八家的,他自稱為橘家的遠支,但據我所知,上三家的血脈早就已經斷絕了。”
蹲在地上的上杉越小學生提問般舉起右手,大喊道:“這件事我可以證明!”
源稚生漿糊一片的腦子癢了起來,他看向那邊那個打扮成拉麵師傅的老頭子,一時間想不出這出噩夢裡面為什麼會出現這麼一個搞笑似的角色。
難道是自己太想吃拉麵了嗎
他能證明什麼,有什麼資格證明
“哥哥,你應該聽這個男人說過,我們的親生父親是個黑道上的大人物,但是他已經死了對吧。”
“有一天晚上你找到房間裡面的我,偷偷告訴我這件事,表情很惶恐。伱跟我說‘我是要成為正義的夥伴的人,怎麼能是什麼黑道大人物的孩子呢’然後我就抱著你,說‘沒關係,不管你是正義的夥伴還是黑道的混混,我們都會在一起’。”
源稚女說起這個只有他們兄弟二人知道的秘密,笑容中多出了幾分追憶與溫情。
聽著他的話,源稚生再度確信了面前這個陌生而熟悉的青年的身份。
這件事他只對自己的弟弟說過這件事,連橘政宗那邊都沒有提起。因為他覺得身為一個男子漢說出這種話很丟人,這世上大概也只有源稚女不會用奇怪的眼神看著他,在源稚女死後他就更是將一切都藏在心底。
源稚生的聲音低沉下來,眉宇間滿是難過:“為什麼要說這些……”
但就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自己的內心深處不知何時有了些許放鬆。也許對他來講,自己的弟弟沒有忘記那些與他一同度過的時光,這一點比自己所受過何等的折磨都更要令他能得到安心。
“雖然我這麼說,你一時間可能無法接受。”
源稚女伸手指了指上杉越,然後嘆了口氣:“其實……他就是我們的親生父親。”
“上一代蛇岐八家的大家長,我們之前的最後一位皇,上杉一族的上杉越。”
“我們兄弟,還有上杉繪梨衣的血脈都源自於他。”
源稚生:
看到兒子那呆愣的表情,上杉越頓時羞愧地深深低下頭去。
一旁的零則不知道什麼時候掏出了一臺相機,將眼前這副珍奇的畫面攝錄了下來。
她倒是很能理解源稚生此刻心裡的這種落差感,上杉越這老頭子看上去確實不怎麼樣。
打扮得像是個沒了村子的拉麵師傅,整個人身上充斥著一股被時代遺棄的氣質,就算臉上依稀還能看得出來一點年輕時候的英俊,現在更多的也是被鬱郁不得志的頹廢所擠到了一旁。
與橘政宗這在黑道老大的位置上醃了二十年的氣質中年完全沒得比。
更別說源稚生還有一手童年濾鏡,年輕人總是念舊的,對那個在他人生最低谷的時候閃亮登場的人就更是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唉,年輕人。
實際年紀可以當媽的零在心底默默地嘆了口氣。
「沒救了吧這個,短時間內。」
她覺得橘政宗與源稚生之間的問題,絕對不是幾句話就能解決的,就算源稚女再能說會道也沒用。
因為源稚生信任橘政宗,更勝過他相信源稚女。
但——沒關係。
她的目光冰冷如同西伯利亞的寒風。
真正的【事實】,不會被扭曲。
再怎麼包裝精美的謊言,在被戳破後,只會更醜陋得讓人作嘔。他們現在有著比謊言都更加強而有力的力量,可以揭開所以虛偽的面紗。
更為純粹的暴力,可以毀滅橘政宗身上的偽裝。
源稚女操控著血液,在這個男人的體內不斷的生成一根根堅硬如鐵的蒺藜,精準地刺激著他的每一根神經。
他一邊檢驗自己在教授課上的所學,一邊滿心寬慰地開口,“對我來說你是猛鬼眾的領導者,對哥哥來說你是那個改變了他命運、帶領群龍無首的蛇岐八家重回往日輝煌的大家長……”
“也許我不應該叫你王將,而是其他的名字”
他豎起右手食指,露出孩童般天真無邪的笑容:“你這張面具下……究竟有幾張臉”
也就是這短短的時間內,橘政宗的慘叫聲就已經變得近乎聲嘶力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