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眼空洞地望著天空,再也沒有了往日的生氣……
李海波快步走到阿生面前,蹲下身子,儘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溫和些,試圖安撫眼前這個被嚇得不輕的孩子:“阿生,別怕,大哥在這兒呢。告訴大哥,打人的那些人呢?”
阿生身子微微顫抖著,臉上還殘留著未乾的淚痕,他結結巴巴地說道:“走……走了。新……新仔跟著去了!”由於過度緊張和恐懼,他的聲音帶著明顯的哭腔。
李海波聽聞此言,臉色愈發凝重,“板鴨,你腿腳利索,速度最快,趕緊去接應新仔。”
接著,他看向熊奎,“瞎子,你爹傷得不輕,趕緊送他去治傷!去城裡最好的醫館,別心疼錢,一定要把傷治好!”
最後,李海波將目光落在侯勇身上,“猴子,節哀順變。咱們先帶你爹回家吧……”
李海波找來一輛板車,侯勇強忍著悲痛,輕輕抱起父親的遺體。
侯勇拉著車子步伐沉重地往家走,“波哥,你認識那王八蛋對嗎?”
李海波默默地跟在侯勇身旁,緩緩說道:“不認識,但我知道他的根腳。
先把喪事辦好,後面的事情,兄弟們和你一起扛!”
“好!”侯勇只說了一個字,卻飽含著他對兄弟們的信任和感激。
在這個動盪不安的年月裡,生活本就充滿了艱辛與無奈,再加上偷人錢包被活生生打死,本身就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治喪這件事也變得異常簡單。
侯勇雖然在這裡出生長大,但終究是外地人,在這裡舉目無親,連一個能來幫忙料理後事的親戚都沒有。
所謂的治喪,不過是挑選了一套還算像樣點的衣服,給父親換上。讓逝者走得稍微體面一些。
之後,侯勇又買了一口薄皮棺材。
一切準備就緒,幾個人將棺材拉到了城外一處荒涼的山坡上。
葬禮結束後,侯勇久久不願離去。他靜靜地站在墓前,凝視著那座新墳,心中暗暗發誓:一定要讓盧金生為他的所作所為付出慘痛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