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個三侄子絲毫沒有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劉恆是真的怒了。
連在場的侍衛都被嚇到了,雖說能當上皇帝的侍衛應該很沉穩,但是他們跟著皇帝已久,從來沒見皇帝發過這麼大的脾氣。
劉興居憤怒地站起身,若不是侍衛攔著,他現在真想衝上前劉恆拼命。
可劉恆接下來的話,他一句也反駁不了……
“你也有臉提太祖高皇帝!
是,在倒呂過程中,我是寸功未立,你們三兄弟是立了大功,可我是被功臣集團提上來的,這皇位是我想坐的嗎?
你以為這皇位這麼好啊,三年以來我睡過一個安穩覺嗎?咱倆年齡相近,你看看你的精神狀態,再看看我的精神狀態,你看看我登基三年像蒼老了十歲!
是,你心裡不公平我理解,你造反我也理解,可你千不該萬不該,就不該去勾結匈奴!
你自己去看看,就因為你勾結匈奴,匈奴20萬大軍壓境,邊境上多少無辜的百姓,就因為你!因為你他們全死了!
就算匈奴不是你引來的,你造反又死了多少人?他們都是一個個無辜的生命!
你這個害死他們的人,還在這好好地活著,可他們呢?他們呢!”劉恆聲嘶力竭地吼著,他是真的恨透了劉興居。
重重地喘了幾口粗氣,劉恆平復了一下情緒,“朕以性命發誓,你的大哥二哥不是朕害死的,朕也很心痛,可這不是你造反、不是你害死那麼多人的理由!”劉恆說著,拔出了腰間的佩劍。
劉恆吩咐侍衛退下,一把砍開了捆著劉興居的繩子,將寶劍遞給了他,“你要恨你四叔,現在就來吧,我給你機會。”
“來——!”
劉恆說著敞開了胸懷,沒有做任何防備,任由劉興居去刺。
劉興居牙間打著哆嗦,早已泣不成聲……
他本以為這次犯下滔天大罪,四叔會瘋狂的折磨他,將他折磨死,可沒想到……
“四叔!是侄兒錯怪你了……”劉興居說著,提起佩劍架在脖子上,流下了兩行悔恨的眼淚……
臨死之際,他看到了無數匈奴人踐踏過的村莊,無數死在匈奴人刀下的冤魂,還有這次因他造反而無辜死傷的官吏百姓。
他終於醒悟了……
淚水滴到劍上,和血融在一起,劉興居卻再也無法彌補他的錯誤,永遠地離開了人世……
……
劉興居自刎了。
他不想讓自己的四叔再背上謀害親族的罪名,也給了自己一個體面。
劉興居的叛亂雖然平定了,可匈奴仍然沒有撤走,依然威脅著漢朝的邊境。
漢朝這邊一直封鎖訊息,匈奴只知道劉興居已經造反,不知道國中的情況如何了。
這幾天灌嬰發動了一些小規模的進攻,試探了一下匈奴的具體情況。
即便如此,右賢王還是沒打算撤退。
畢竟手裡有著20萬大軍呢,你手裡要有20萬大軍,你比他更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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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匈邊境。
劉恆返回長安後,蘇雲也就搬來了前線,不用再兩頭跑了。
一名通報士兵走了進來,“拜見監軍,大將軍派我來邀請您,叫您去開會呢!”
蘇雲正在吃飯,趕忙應了下來:“知道了,我馬上過去。”
打發走了通報士兵後,韓信走了上來:“我做你的親兵,跟你一塊去唄,正好我也想看看我調教出來的大將軍灌嬰到底怎麼樣?”
蘇雲點了點頭,但還是不放心地囑咐道:“去可以,但是你可別亂說話啊!
還是那句話,你的聲音我沒改變,灌嬰又聽過你的聲音,你要是亂說話,說不定能認出你來,到時候就麻煩了。”
韓信連連點頭,將蘇雲的話記在了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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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軍大營。
灌嬰站在最中央,雖然年老,卻更像一個沉著冷靜的統帥了。
其他將軍分於左右兩側,按官職大小右一左一右二左二依次排列。
蘇雲走了進來,看著大家都站好了,急忙朝著灌嬰行了個軍禮。
灌嬰笑著回應,“我都聽說了,這次平定劉興居的叛亂,你出了很大的力,後生可畏,真是後生可畏啊!”
這話蘇雲哪能接啊,必須客氣回去:“哪有哪有,如果沒有大將軍在前線擋住匈奴大軍,又怎能平定劉興居的叛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