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來了無音訊,也不知發生了什麼怪事。說起來,倒是與前崑崙弟子顧惜顏無故失蹤一樣怪異。”
沈雲濤心中暗自酸苦,又不可明言。自從上次白諾城上門歸還劍訣時當眾點撥了左岸霄開始,天一劍窟便發現他劍法上頗具天賦,闔門栽培,同時又秘密查探他的過往,發現他不僅是香城左家的貴公子,還曾在天墓山莊做事,這下可是喜不自勝。本來天一劍窟押寶太白劍宗已經錯過一次,仁宗為白諾城正名入皇室族譜又加封晉王位的訊息傳開,對天一劍窟來說是最好的機會,誰知左岸霄卻忽然人間蒸發,不禁感覺押寶連錯兩次,著實可惜可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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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左少俠忽然劍法有感悟,去深山寒潭閉關了也未可知,這種事對我等習武之人倒也不為怪。”陸秋月聞言面色微變,與蘇幼情對視一眼,都不好再言,只寬慰了一句,蘇幼情便拱手說道:“大師,沈掌門,既然在此相遇,不若一同上山,此時陛下還沒到,我等身無拘泥,可以先上金頂一覽風光。”
“正是如此,兩位請。”說著,幾人便一同上山。
幾人一邊走一邊閒聊,忽然蘇幼情聊到了新晉的御史大夫殷泗,問:“兩位,蘇幼情是晚輩,對這殷大夫的來歷秉性大都是道聽途說,不是很明白,未免在大典上不知深淺,不知兩位可否賜教一二?”
出家人不好背後品評長短,沈雲濤猶豫片刻說道:“殷泗,殷季齋,是前瀛洲定海都護殷仕詹的長子,其祖殷若珺在慧帝時曾官至左丞相。殷世一族可謂是世居長安的世家大族。當年扶幽宮之亂時殷泗正在巡視百越扶民,此人雖在官場,卻少有官場作風,嫉惡如仇,性格爽冽。當年因為怒衝太殿、持劍斷璽被拿下獄,世人都以為他被秘密處死了,沒想到居然有朝一日能重現天日,不僅開赦巨罪,還官升一品,位極人臣,幾乎與周元弼並列左右。從前幾日他奉旨頒詔,又揮劍斬斷孔嵐的鬍鬚,恐怕當年爽烈脾性都被囚獄苦刑折去大半了。此人與周元弼做比,一個是真奸雄,一個是偽大夫,倒也不知孰勝孰弱了。”
話音剛落,或許是覺得言語中有冒犯權臣的把柄,忽然想到太白鬥法時候蘇幼情毫無緣由地倒向了被仁宗授意的渡明淵,怕徒惹麻煩,頓時覺得言語有失。沈雲濤連忙咳嗽兩聲,又笑著說:“呵呵,這都是外界傳言,老夫也不過道聽途說,當不得真的,當不得真。”
“掌門多慮了,此處只有山花清風,沒什麼讒言佞語。”蘇幼情一聽口氣陡變,就知道他顧慮,連忙接下話,她自然不擔心緣明大和尚,又看向傅青畫一行,問:“盟主高徒以為如何?”
“呀!”傅青畫故作驚訝:“蘇掌門說什麼?屬實失禮啦,方才晚輩只顧著觀雲看花,一時失神了。”
眾人心領神會,繼續向山上行去。
……
“主公,青騎嶺已到。”
厲南宮靠近馬車,低聲道。
李易掀開圍簾,見月明星稀,馬車停在一座山嶺小道上。山中靜得可怕,似死水一般。他眉間微蹙,說:“太靜了,再等等。”
客行南和凌寂似乎猜到了什麼,對視一眼都點點頭不再接話。約莫又過了一刻鐘,忽然林間鳥驚獸散,山中又傳來慘叫和金鐵交鳴的搏鬥聲,然而只不過片刻就又重新安靜了下來,這時只聽一道破風聲劃破夜空,忽然一道黑影如鬼魅般輕輕落在山道下,月色下只看這人雄軀虎背,身後揹著一杆用玄布包括的長槍狀物事,依稀的舒月下可以發現他臉上、衣衫上、厚實的雙掌上佈滿血跡,看來剛剛經歷了一場血戰,單膝跪地道:“張良褚參見主公。”
這時厲南宮才掀開簾子,扶著李易下了馬車。李易面容清冷如秋,問道:“處理乾淨了嗎?”
張良褚點點頭答:“全部肅盡,一個沒留。”
“好。”李易笑著滿意地點點頭,又掃視了眾人一圈語氣悠然地說:“應該都猜到了罷,因為事情突變,所以芒山我是不能去了。但是我不能讓他們也都不去,我要借陳煜的手幫我處理些麻煩,所以要勞煩你們二人代我犯險了。”說話間,目光在軍師客行南和厲南宮兩人之間看了看。
兩人瞬間會意,躬身抱拳:“遵命。”
“今夜翻過青騎嶺,你們直上芒山,凌寂先生和良褚就隨我回幽州。馬車裡有件東西,你們替我帶給陳煜,你們的事就算辦完了。芒山之上,殺機四伏,但我相信你們一定能安然回來,到時我親自為你們接風洗塵。”李易正色道。
厲南宮肅然道:“主公放心,大典之上,我等絕不落了主公的威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