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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大喜臨門

趿鞋下地,語氣稍見緩和。

“好,等娘子沐浴完畢,屋裡也就妥當了。”寶凝扶她向浴房而去。

同一時刻,三三兩兩的朝臣從太和殿走出,他們俱為一個話題發表言論。

申丞相說:“竟不知是哪個在陛下面前出的餿主意,特讓陛下上行宮避暑。陛下病著,朝政也不得不撂了手,怎麼還能奔波上百里去行宮?真是無稽之談!”

兵部尚書石大人說:“聖旨已下,更改不得了。申相公啊,你老還是想開些,辦公嘛,什麼地方都是辦。行宮山青水美,仿若仙境。咱們吶,該謝陛下開恩,帶咱們幾個老骨頭去見識遊賞才對。”

趕巧容恪和副指揮使趙度有說有笑而來,申相公心眼小,一直急著上次好心規勸容恪,反遭其倒打一耙的情形,鼻孔裡哼了哼,對石尚書說:“石大人愛遊玩賞景,老夫卻沒那閒心!”

一語盡,揮袖離去。

莫名捱了頓冷嘲熱諷,石尚書鬱悶極了,而他這人心胸寬廣,不似申相公似的小肚雞腸,當下講究講究便罷,是以置之一笑,轉身同容恪、趙度樂呵呵搭話:“容大人,趙大人,這申相公,老大的年紀,還跟個孩童似的,也就陛下能降得住他。”

趙度拿手肘碰了碰容恪,揶揄道:“看看,定然是記的你的仇,不願看見你這張臉。”

容恪輕乜一眼,不理會他,轉而跟石尚書點一點頭,直去了。

容恪少年有成,難免高傲,石尚書是過來人,並不錙銖必較,只和趙度說:“久不見相國公,身體可仍康健?”

趙度拱手還笑道:“老爺子硬朗得很,日日卯時不到就起來打拳,再練個一年半載的,恐怕一拳都能把我撂翻了。”

石尚書撫掌大笑:“世子這張嘴啊,一如往常地貧!以後不知哪家的姑娘能把你制伏嘍!”

趙度擺擺手道:“這才哪跟哪,談婚論嫁的,再過個八九年也誤不了。呦!天色不早了,我得回殿前司安排陛下離宮事宜了。石大人,失陪。”

言畢,單手揹著,吹著口哨,行遠了。

石尚書嘖嘖搖頭,自說自話:“這混小子。我可要交代孩子她娘把姑娘給教好了,招惹誰也別招惹上這猢猻。”

太子是最後一個出太和殿的。

內侍瞅準機會,近前呈上汗巾子,太子斯斯文文在額頭、鬢角點了幾點,後放回內侍高舉的托盤中。

內侍緊接著接了太子的笏板,同才使過的鮫綃汗巾一同捧於懷中。

太子一面慢步移下白石臺階,一面戲謔道:“長平侯今日格外舒心,想是遇上了什麼喜事。”

內侍體貼上意,及時應道:“今晨有人在市場瞧見了長平侯的小廝逐塵,正見其遊走在京城各大商鋪,大肆採買綾羅珠寶,幾乎要把商鋪採購一空。”

太子不語。

內侍道出自己的猜測:“奴才也覺著怪,所以自作主張打發人詳細問了問——鋪子裡的夥計稱,侯府不日大喜臨門,似乎是長平侯要迎娶哪家千金。”

太子下石階的步履滯了一瞬,笑言:“哦?那當真是喜訊。屆時,孤必備厚禮祝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