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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重歸故里

說,現下第一關注的已有數,可就此打住了。

因說:“我沒有別的事了,你也辛苦了,自便吧。”

逐塵磨磨蹭蹭,欲走不走,欲語還休。

他因何遲疑不決,她隱隱猜到了——估摸著是覺得最應該問候的人沒問候到,替那人打抱不平。

受了一場驚嚇,心力交瘁,騰不出多餘的心力探求旁的,她現下唯一的追求,便是身子著床鬆快鬆快。

有些事不挑明,是在給自己偏離掌控的心留餘地。譬如她佯裝不察,只顧靜靜吃粥,全然將扭扭捏捏的少年冷在一邊。

憨如逐塵,也接收到了她拒絕談及容恪的訊息,背地裡唉了聲,摟著兜鍪自去與一起的弟兄廝混了。

翌日,衛琳琅循著記憶找到舊宅。宅子外的匾額歪歪斜斜掛著,上頭的字跡早已為灰塵覆蓋,不得見真容;推開鏽跡斑斑的大門,雜草叢生,將將爬上了膝蓋處,昔日光潔敞亮的青石路,杳然無痕。

寶格的眉頭快要擠到一起:“娘子先別進,先找幾個人打理打理這些亂草。”

言訖,吆喝同行小廝拿工具動起手來。

衛琳琅人在外面,魂魄卻越過狼藉飛入了裡面。

爹孃的牌位安置在祠堂內,前院進去不多遠就是祠堂,她記得的。

眼看半人高的草叢越削越矮,久違的路徑得以顯現,衛琳琅再等不及,穿堂跨院,快步尋至祠堂。

“哎呀,怎麼亂成這樣!”寶格驚呼。

祠堂內,香爐香案七零八落,牌位滾了一地,竟然無處下腳。

“哪個殺千刀的,偷摸進來便算了,把供奉祖宗的地兒糟蹋了算什麼?!”寶格忍不住罵罵咧咧,眼裡冒出來的火簡直能把元兇燒成灰。

寶凝不怨不罵,默默伸手收拾亂局。

衛琳琅死咬著嘴唇,憋住沒出息的淚意,把面目全非的牌位一個一個撿起來,用手帕擦乾淨,手帕髒汙了,便直接用袖子。

直至三個人灰頭土臉、粉塵遍身時,祠堂才像個祠堂樣子。

衛琳琅重新點亮靈位前的香火,跪地磕了三個頭,虔誠道:“父親,母親,女兒為你們覓得一方淨地,可令你們泉下安寧。”

說盡,她請了牌位,護於懷中。

寶凝寶格則請了剩餘列祖列宗的牌位。

寶格說:“娘子,咱們人手充裕,若要查惡意闖入祠堂的人是一定查得出來的。等把人揪出來,必給他點顏色看看!”

衛琳琅說:“當陽縣不大,也有成千上萬的人口,一個個查,又不知耽誤多久。左右並無嚴重損失,不必麻煩了。”

人是容恪給的,眼下和他的關係亂作一團,她並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生事。

畢竟他曾特別提醒,不讓她尋事生非。

人活臉面樹活皮,她還是要臉的。

寶格非常不理解,邊追邊問:“哪裡麻煩了,以咱們侯府的厲害,何愁逮不到一個人。娘子,你實在多慮了。”

衛琳琅鐵定心,無論寶格怎麼費口舌,總是不動容。

寶格望著她上了馬車的背影,拉住姐姐垂頭喪氣道:“姐姐,娘子近日太反常了,論和侯爺鬧彆扭,以前也不是沒有過,頂多三兩日就好了,這回怎麼瞧著像是徹底僵住了?”

寶凝嘆道:“你問的這些,我也沒主意……依我就一句,不管主子們高不高興,咱們只做好分內的,其他的,走一步算一步吧。行了,收收這副頹喪相兒,哪怕裝都要裝得樂呵呵的,省得娘子見了添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