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要尋事生非。”
女使如是這般轉達,衛琳琅神色很不好看,待寶凝把女使送出院才哀嘆道:“我怎麼會尋事生非,他真是一點情面都不肯給我留。”
當著寧安堂眾人的面,把她說成一個惹禍精……真夠薄情的。
寶格哄她開心:“侯爺還是看重娘子的,既承諾您回家,又準您多住幾天。”
剛撂下話,逐塵的聲兒從門外傳來:“衛娘子,侯爺叫我進去搬東西。”
寶格應聲放人入內。
不止逐塵一人,他還領著兩個小廝。
逐塵哈腰解釋情況:“侯爺吩咐,將屏風與日常物品一併騰挪至書房,侯爺……此後就在書房住。”
一記起早晨侯爺陰雲遍佈的臉,逐塵止不住地打個寒噤。侯爺動怒的樣子他經歷過,沒有暴跳如雷,沒有疾言厲色,反而寡言少語、不可端倪。無形之怒頂頂可怕,這是他追隨侯爺許多年實踐出的真理。
一言蔽之,衛娘子玩火自焚,恐怕自身難保。
衛琳琅心灰意懶,閉口不言,光擺手叫他們動手搬。
逐塵隱秘地見證了事件首尾,更偏向於站在侯爺一邊,要怪就怪衛娘子三心二意,自作自受。
一晃眼,屋子空了一半,衛琳琅恍然,平常沒感覺,原來這間屋子內屬於容恪的物品佔據了大半空間……
胸口悶悶的,心裡卻空落落的。
侯夫人,大抵已成妄想了吧。
“娘子,明兒既去當陽縣,該趁天明收拾收拾行囊了……”看她鬱鬱寡歡,渾身的精氣好似被抽走般,寶格絞盡腦汁轉移她的思緒,希望短暫的忙碌可予她慰藉。
衛琳琅點點頭。
幸好還有明日的歸鄉之旅撫慰這酸澀心腸,倒不至於一無所有。
隔天旭日初昇時,三架馬車有序候在宅門外,打頭的專供衛琳琅主僕乘坐,後面兩輛用以承載隨身用品及拜祭父母所需的祭品等。除此以外,三個孔武有力的侍衛騎馬護送,確保沿路安全。
出行顏面、安危俱有保障,衛琳琅大為安慰,唯一美中不足,不見容恪露面。
縱使她剋制地四顧容恪到底來沒來,仍被吳嬤嬤一雙慧眼識破,吳嬤嬤悄然短嘆,隨後交給她一個精緻小巧的紅木匣子:“老太太給的體己錢,衛娘子收著,必要時候使得上。”
衛琳琅不缺錢使,拒不收受:“我此行已添了不少麻煩,怎好再叫老太太破費,嬤嬤仍呈給老太太吧。”
吳嬤嬤強硬地推給她:“娘子只管拿著,我才能交差。”
話已至此,衛琳琅湊合收下。
“娘子,日頭挺高了,咱們緊該出發了。”當陽縣人口不多,和軟香紅土的江陵城差遠了,途中不乏山林小路,走晚了,不免危險。故此,寶凝顧全大局道。
其實,衛琳琅存著一份私心,她想多等等,看容恪會不會出現。
然而,一等再等,他都不願送她一程。
也罷。
斂起私念,告別眾人,她登上馬車,感受車輪的滾動,漸漸遠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