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遲笑不出來,看著秦渺的目光裡多了幾分受傷,她滿臉真誠,他分不清有幾分真幾分假。
不過,唯一能確定的是——她真的討厭他,沒給他留絲毫餘地。
魏遲苦笑一聲,忍不住把心裡話問出來:“你就這麼厭煩我?”
這一下,秦渺終於肯正視他
“因為你和季嶼川是好友,所以我確實不想見你,但暫且稱不上厭煩。”
聽到這裡,魏遲下意識想插話解釋,他早就單方面跟季嶼川決裂了。
秦渺卻沒給他開口的機會,抬手敲了敲桌面示意他聽著就行。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想說你跟季嶼川早就斷聯了?”
“我理解你,可是,我沒辦法跟你好好說話的原因不是因為他,是因為你自己——你把自己定位成了追求者,而我對追求者就是這個態度。”
是同學,是朋友,甚至暗戀她都行。
偏偏他親自挑破了窗戶紙,搖身一變成了追求者。
既然他明確地表示了喜歡,那她的拒絕就不能拖泥帶水。
但凡她猶豫一秒,不僅是不尊重魏遲,更是對不起現任男友。
她永遠不會成為跟季嶼川一樣的人。
魏遲終於明白他的言外之意,臉上的表情變得更加苦澀。
“你的意思是,只要我一直喜歡你,你就一直不會給我好臉色。”
秦渺沒再說話。
服務員上的餐她一口沒動,只時不時低頭看時間。
二十分鐘後,沈徽才慢慢悠悠地回到桌上:“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最近腸胃不太好。”
“是嗎?”
秦渺不輕不重地諷刺:“年紀輕輕就腸胃不好,看來沈大少爺以後只能隨身攜帶開塞露,免得哪天成為被屎憋死的第一人。”
沈徽:“……”
媽的這張嘴一如既往地惡毒。
算了,他好男不跟女鬥。
見到魏遲一副失神的模樣,裝作不在意地問:“我不在的時候你們倆聊了什麼?”
魏遲神思不屬,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根本聽不見外界的聲音。
“不重要。”秦渺挑了挑眉,好整以暇地盯著沈徽的臉,轉移話題:“只是,我有點好奇,沈大少爺準備在我的基金會獻多少愛心?”
“不過我想,就憑沈大少爺的身價,至少得幾十上百吧?當然,如果沈大少願意,貢獻個幾百上千想必也沒難度。”
單位,萬。
正在喝水的沈徽被嗆住了,他很沒形象的用手背抵著嘴,震驚的看著秦渺:“你怎麼不直接搶?”
幾十上百萬也就算了,連幾百上千萬都敢喊。
他是什麼冤大頭嗎?
秦渺哼了一聲,顯然不見肉不撒嘴。
見她如此,沈徽有點心疼,但一想到自己就是用基金會當藉口才把人騙過來,要是這時候反口不捐……
他能想象到秦渺回國後會怎麼往他身上扣屎盆子,估計要不了多久他就能臭名遠揚了。
想到這兒,沈徽不得不從兜裡掏出空白支票,肉疼地填上一個數字。
一百萬。
他一個月的零花錢。
“喏,給你。”沈徽把支票推到秦渺面前,立刻眼不見心不煩地移開視線:“就當我欠你的。”
聞言,魏遲迴過神來,跟著填了張支票。
沈徽湊過去一看。
嗯,同樣是六個零,
但怎麼是五百萬?!
這小子這麼有錢嗎?!
沈徽震驚了。
魏遲語氣仍舊有點低落:“這是我對廣大受苦受難女同胞的一點小心意。”
他不敢說是對秦渺的心意。
他怕她一巴掌把支票糊自己臉上。
“那就多謝兩位少爺慷慨解囊了。”
秦渺夾起兩張支票,半點不見外的收入囊中。
她再次看了一眼時間,起身:“我的航班快到了,先走一步,回國後有機會再聊。”
沈徽假笑。
聊不了一點。
跟秦渺聊十句話不到費了他一百萬。
再聊下去他怕不是得倒欠。
秦渺一起身,旁邊桌上的女人跟著起身離開。
沈徽毫無察覺,推了推好兄弟的胳膊:“那件事跟她說了嗎?”
魏遲垂眸:“沒有。”
沈徽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