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不斷進讒言詆譭,朝野間廢立太子的訊息不脛而走。
如今劉據與劉徹父子關係已然降至冰點!
“乾坤未定,風雲突變,結局尚未可知。”
劉據目光深邃的看著遠處長安城牆。
此刻起,中流砥柱漢武帝崩塌了,刀光劍影勢必再起。
田千秋自信的笑道:
“殿下,您大可放心,如今我們的羽林軍三千甲士人人身披精鐵輕甲,配備剛剛研發出來的火器,可擋十萬眾。”
張湯也傲然道:“殿下,羽林軍已經滲透南、北軍,遍佈長安每個機要部門。”
“只要您一聲令下,從現在起,這長安城一隻鳥都飛不出去。”
田千秋繼續補充道:“如今殿下的財力可謂富可敵國,只要兵戈一起,糧草輜重也足以支撐您蕩平宇內。”
多年籌謀,如今終於羽翼漸豐!
田千秋再一次對劉據充滿敬佩之情。
任劉徹再如何精明強勢,也想不到他眼中那個唯唯諾諾、不學無術的太子據,如今已成長為一個難以撼動的龐然大物。
“殿下的大漢傳媒成功進駐長安,穩佔輿論高地,家喻戶曉,無遠弗屆。”
張湯暗道就連天子哪日寵幸了哪個美人,大漢傳媒都能如數家珍,這長安城已經被滲透得如篩子一般。
“殿下,殿下,喜事,喜事啊!”
說話間,一個蓬頭垢面的中年人匆匆忙忙的跑了進來,雙手卻緊緊捧著一個陶甕,像是呵護一個絕世珍寶般。
“子卿,種出來了?”
劉據也趕忙跑上前去,接過蘇武手中的陶甕,看著裡面帶著泥土的黃圓之物。
一時間將漢武帝駕崩的事情給拋之腦後了。
蘇武激動地點頭,眼眶溼潤道:“有此物,我大漢再無餓殍矣,飽食者當常憶殿下。”
“善,子卿,畝產多少?”
劉據看著激動的蘇武,現在這個歷史節點,他還沒有出使匈奴,沒有被困北海牧羊。
反而被劉據忽悠去了更遠的地方,將土豆給帶了回來。
蘇武神采飛揚道:“經過我悉心培育,可畝產十五石!”
“什麼?”
田千秋和張湯震驚出聲,然後齊齊跪倒,高聲道:“殿下當名垂千古!”。
“本宮還沒死呢!”
劉據失笑,隨即對未來更加充滿信心,他緩緩環視一週,朗聲道:
“我們的將士,可披甲否?”
張湯道:“時刻待命。”
“唯殿下之令!”
田千秋和蘇武也是激動的應道。
劉據握緊手中佩劍,眸光幽冷。
他隱忍多年,未雨綢繆,不僅僅是因為面對漢武帝這個人類最強碳基生命體的猜忌、打壓以求自保;
還因為那個慈祥善良的母后衛子夫,以及不辱沒那兩位彪炳史冊的民族英雄衛青、霍去病的蓋世功勳,那可是他的親舅舅、親表兄;
還因為漢武帝,這個早年攘夷拓土,讓漢家威名遠揚,開創盛世的千古一帝;
也是晚年窮兵黷武、信奉鬼神、對子民橫徵暴斂,導致他們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的昏聵君王;
他也是劉據既敬且懼,又愛又恨的親生父親!
如今漢武帝提前駕崩,劉據心中悲痛亦有,但更多則是對時下的謀劃。
還有對未來的無限憧憬!
哐當~~
一聲巨響從室外傳來,劉據眉頭一挑。
張湯喝聲道:“太子府邸,何人膽敢放肆。”
幾人快步走出,只見一隊繡衣衛氏魚貫而入,當頭一身著赤甲,神色陰鷙的中年人冷笑著走向四人。
“見過太子殿下。”
江充表面恭敬,卻冷冷的看著四人,像是看著四具屍體一般,充滿狂傲與不屑,
“太子殿下”這個敬稱在他口中也顯得陰陽怪氣。
張湯上前將劉據護在身後,沉聲道:“繡衣使者不在外奉命行事,來這裡做什麼?”
來者正是大漢臭名昭著的繡衣使者,當頭中年人便是直指繡衣使者江充。
正是劉據上一世被構陷的始作俑者!
劉據擺了擺手示意張湯退後,不疾不徐道:
“江充,擅闖太子府邸,破壞皇親貴胄重物,可是大不敬之罪。”
“你就不怕本宮將你當場格殺,誅滅九族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