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見過人打架呢。”
“我見過。”藍波快睡著了,迷迷糊糊接了一句。
“你見過?講講,講講!”劍仔聽見打架就興奮,毛也不舔了,撲過去,叼著被角又撕又踹:
“這樣嗎?”
“呃。”藍波不知道是在發呆還是回憶,有點煩躁的甩甩腦袋:“下次,下次再講。”
“下次,下次我們什麼時候開會啊?”菜頭不安分地在一邊拱來拱去。
“等彪哥喊嘍。”藍波困得睜不開眼,一把攬過去菜頭:“噓,睡覺。”
幾個貓自顧自地說話,完全沒有發現,飯後溜達的曼巴神秘兮兮地對喪彪說了些什麼,二者就不動聲色地繞到了一邊。
“這個就是你說的情況?”喪彪看著晾著的床單角一塊淡淡的黃色,一臉嚴肅。
“是的,彪哥。”曼巴湊上去仔細聞了聞,篤定地說:“發現外來貓的小便籤。”
喪彪細細嗅聞——儘管已經被洗得非常淡了,但是他依然能夠從纖維上殘留的資訊中捕捉到足夠多的訊息——
“四個月,母貓,愛吃蝦。”喪彪邊說,邊在被單上勾出一根嵌進床單的貓毛:“長白毛。”
“彪哥”,曼巴一藍一黃的眼睛迸發出同樣的敬佩:“好厲害,教我!”
喪彪斜著眼看曼巴,看得有些久,以致於曼巴以為自己說錯了話:“彪哥?”
“下次教你們。”喪彪看著曼巴瞬間垮下去的小臉,有些好笑。
“別叫我彪哥了”,喪彪理了理曼巴錦緞一樣的腮毛:“叫彪老師吧。”
“可是他們......”曼巴有些不解。
“曼巴,你和他們不一樣。”喪彪一字一句地說:“只有你最聰明。”
曼巴一向知道自己聰明,可是這樣的話從別人嘴裡,尤其是喪彪嘴裡聽到,又是另一種滿足。她激動地貼著喪彪蹭了好幾個來回:“嗯!”
“好了好了。”喪彪講話都帶著笑:“小便籤這個事情先保密,可以做到嗎,曼巴?”
曼巴彷彿重擔在肩,站得比往日還要挺拔一些:“可以的,彪老師!”
“呀呀呀呀!臭貓,我的被子!”
一聲尖叫打破貓貓午休的平靜。還在夢裡的藍波一個打挺,連滾帶爬地竄上了樹。剩下劍仔,斑斑和菜頭,在被子上面面相覷。
“人在叫什麼,好大聲。”斑斑有些發懵。
“聽不懂,是在喊我們嗎?”劍仔也不太理解,看著人影越來越近。
“不是”,菜頭自信滿滿:“我們沒有叫沃德的,也沒有叫貝子的。”
“可是人就是朝我們跑來的。”斑斑合理推測,抬頭對樹冠喊:“藍波,你有別的名字嗎?”
“確實”,劍仔比量著:“再有三大步就可以撲到我了。”
“你認錯貓了!”菜頭試圖溝通:“我叫菜頭,我沒有咪咪給你,也沒有多的丁丁。”
藍波呼哧帶喘地趴下,回頭發現三個崽子還乖乖坐在原地。
“快跑啊!”藍波力竭聲嘶。
三個貓這才應聲逃竄。等人趕到被子邊時,四個貓都已經牢牢地抱好樹枝了。
“原來人是來搶墊墊的。”劍仔恍然大悟。
“那是我撿的!從杆杆上!”菜頭忿忿不平:“我還畫了畫的!用臉臉毛!”。
“別生氣菜頭,”斑斑一向想得開,“我們也搶了人的小餅乾,人是來報仇的。”
“等一下”,藍波一個一個點過去:
“彪哥呢,還有曼巴,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