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共也沒說過幾句話,無論如何都猜不到事情發展到今天,她也算是導火線之一。
她覺得王揚說得有理,點頭道:“那這樣,我改天找個機會設宴,把你、柳憕還有柳惔都叫上,化解嫌隙,如何?”
王揚有些牴觸:“不用了吧,我不碰他面就是了。”
“這怎麼可能呢?柳惔官任巴東王友,柳憕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離荊,你們同在荊州,怎麼可能不見面呢?再說你早晚要定品入仕的,若是與柳家不睦,官途未必順當。”
我這個假琅琊王氏也沒法定品入仕,再說南齊說不定什麼時候就亡了,這個仕不入也罷,只是這兩個理由都不好和謝星涵說。
謝星涵見王揚不願,還以為他自矜身份,拉不下顏面,便換了套說辭勸道:“當然,以你的門第人才,自不需要看柳家的態度!只是多個朋友,不比多個敵人好嗎?孔子曰:禮之用,和為貴,先王之道......”
這小美女還真能說啊!
“好好好,就聽你的,以和為貴。”
謝星涵其實考慮得更多,王揚若真是私生子,將來肯定涉及認祖歸宗的事,說不定還會牽扯到同宗幾脈之間的爭鬥。若能得到河東柳氏的助力,那自然身價倍增。如果再能得到柳國公的垂青......那這分量,可不是自己父親這個虛銜宰相能比的。對王揚的前途可謂大有裨益!所以就算不能得其助,也最好別和柳家兄弟弄成仇人。只是考慮到王揚的“男兒尊嚴”,這番話沒有說明。
此時聽到王揚應允以和為貴,謝星涵終於展顏而笑。
王揚心神一動,問道:“我跟你打聽個人,荊州長史劉寅,你認識嗎?”
謝星涵沉吟道:“劉寅......這個人我不熟,不過一定不是彭城劉,可能是寒族。寒士能做到一州長史的實在不多,也算官運不錯。你問他幹嘛?”
“能不能幫我查一下這個人,比如官場履歷、背景、人際關係、性格喜好,反正越詳細越好。”
“你查他做什麼?”
王揚含糊說:“有些舊事牽扯到他,我想查查清楚。”
謝星涵語氣幽幽:“每次讓人幫忙都不說原因......”
“哎呀,也不是有意瞞你,只是其中內情複雜,不好牽扯你......”
謝星涵心思玲瓏,很講分寸,她知道王揚身上有秘密,所以都是點到即止,從不深究,比如上次焦正的事,再比如王揚的戶籍到底是不是義興。因為她想得通透,是義興怎樣?不是又怎樣?王揚還是王揚。
此時見王揚不願說,便道:“好,那我不問。不過回報還是要有的。”
王揚故作吃驚:“咱倆這交情還要回報嗎?”
“當然要回報!”謝星涵眨眨眼,忽然吟道:“雪色鮮于玉,霜衣不染塵。淺嘗雪霜盡,豆沙綿若春。”
王揚聽絃歌而知雅意,豪言道:“一道雪衣豆沙而已,好說!”他頓了頓,目光一閃:“要不你再幫我個忙,我給你加道拔絲芋頭!”
謝星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