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由牽唇嗤笑,如同昨夜破門而入,將她從房裡抱出來。
簷下燈籠橘黃色的光照在她的臉上,她眼底的倔強和惱恨被他瞧個真切。
“恨我?”容寂眼光下垂,掃視過來。
“無恥之徒。”卿言體弱,卻有一身傲骨。
“哪裡無恥?”說著,容寂將她往他身前一壓。
她頓時與他親密無間。
“你!”卿言小臉漲得通紅,還沒被人這般厚顏輕薄過。
她推拒著他,用手抵在兩人之間。
容寂抱她回到正房後,吩咐人備水備飯,他今夜未在外用飯,回來先行沐浴,而後再用飯。
右側耳房中放置著浴桶,灶房在東廂房後面,採桑採月從小門進來,將浴桶中倒滿水,而後悄然退出去。
容寂朝耳房走去,手裡還緊緊握著她腕間不放。
“跟我過來。”
明白他接下來要做什麼,卿言還從未見過男子沐浴,心裡極度抗拒。
奈何掙脫不了,被他一同拽進去。
“會伺候人嗎?”容寂身量清雋挺拔,站在她面前猶如一棵挺直的松柏。
明明長著一張端方君子的臉,他的言語卻輕佻浪蕩。
卿言氣到肩線發抖,她強忍著不讓自己眼淚掉下來。
“想來也不會。”他臉上的輕嘲彷彿在說:昔日的宰相之女,如今不過是個賤籍女子任他玩弄,還裝什麼清高!
容寂將她兩隻手腕捉起,環上他的腰間,距離拉近,他低頭在她耳畔低語,“不會就學,替我寬衣。”
主動幫男子解衣這種事,她做不來,僵著不動。
“你與桓晏是如何形影相依的?也這般抱過他?”他突然抬起她的下巴,陰惻惻問。
聽到這個名字,她眼裡果然出現動容。
“你在牢獄中可有期盼過桓晏來救你?”容寂心下失衡,勾住她的細腰,強勢將她納入懷中。
卿言腰間還留著他昨夜手上的掐痕,被他用力一箍,她皺著眉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