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魏承乾都只敢遠遠看著她,如此近的距離與她接觸只有兩回。
文宣閣那一抱,他整整記了三年,此刻她就在他的羽翼之下,他一伸手就能再次體驗到把她擁入懷中的感覺。
身體裡的衝動就快要抑制不住,這一抱下去她一定會醒,窗戶紙捅破,他對她的心思便赤裸裸擺在她面前。
以她如今的身份,要她入東宮只是他一句話的事。
前提是他能無視掉桓晏,無視掉世家,無視掉東宮裡那些世家塞給他的女人。
桓晏要她有家族的顧慮,魏承乾要她比桓晏的顧慮更多。
他若只是想得到她的人,完全無需去考慮那麼多,可他不單隻想得到她的人。
這一次魏承乾終究還是剋制住了,在他坐穩儲君之位以前,暫時不能碰她。
高公公朝內瞄了半晌,就在他以為太子殿下忍耐不住,這次要把人直接帶回東宮之際,卻又看到太子起身,若無其事出來,快步離開尚宮局。
高公公緊跟上去。
卿言在兩道身影都消失在長廊盡頭後才睜開眼,她心下還在慌亂,一雙琉璃目中被驚愕填滿。
太子在長廊外偷偷看她那幾次她沒有察覺,但今日他走到她面前,身上龍涎香的味道將她縈繞,差一點就碰到她臉的手,這她還察覺不到就不符合常理了。
太子的手再朝她伸過來一分,她便會佯裝剛醒轉過來,他卻突然止住了動作。
僵硬的局面,他就在她身側,男人對女人的侵略氣息十足,只要她睜眼,無論他後面做沒做什麼,都把他對她的意圖擺在了她面前。
她面對的是太子,他的意圖一天不明示,她就要裝一天看不見,不能流露出一點知情。
若被他發現她知情,他就極有可能對她有進一步的行為。
從這日起,卿言午後不敢再在女官署內獨自小憩,別的女官都會結伴出去走走,她也在尚宮局外面的小花園裡散散步。
兩日後,魏承乾又來了一次,這次就看到她在花園中。
上一次他情不自禁靠近她,這次她便一反常態,魏承乾下意識會想到,上一次被她發現了。
藏了那麼久的心思,別人不知道也就罷了,她若一點都不知道,他總會不甘心吧。
“在尚宮局待的如何,還習慣嗎?”她清醒著,這次魏承乾依然朝她走近。
其實他多希望她能看出來,給他一些能進一步的訊息,只要她不反感,他就能給她承諾,將來一定會納她為妃。
卿言保持著鎮定,盈盈行禮,“多謝太子殿下關懷,奴婢一切安好。”
她的態度讓他挑不出一絲異樣,對他只有恭謹。
“桓晏成婚兩載,你想知道他的近況嗎?”魏承乾負手而立,她低著頭,他的目光堪堪落在她的額前。
這兩年她只有一次機會出宮,外臣無法入內宮,她與容寂分別兩年,與桓晏同樣兩年沒見。
本就此生無緣的兩人,往後有各自的人生,卿言這兩年間從未問詢過關於桓晏的訊息。
“慶國公府該是已經添了嫡長孫了吧。”聽到桓晏的名字,卿言還是會有動容。
桓晏是對她多好的人啊,沒有結果,卻讓她白受了那麼多年的悉心呵護。
魏承乾注意著她的神情變化,桓晏對她來說永遠都不可能是陌生人,魏承乾低聲給她回覆,“沒有,慶國公府至今尚未添丁。”
桓晏娶妻兩年沒有孩子,卿言心下閃過一個念頭,終是沒有多想,“桓世子這兩年好嗎?”
她還是想知道他的近況,希望聽到他一切安好。
“桓晏全部身心都用來輔佐孤,對府中事少有過問。”魏承乾話裡很明顯在說桓晏對他的婚姻不上心,他與娶的妻子沒有感情。
卿言聽懂太子的意思,面上未流露出不該有的情緒。
魏承乾是想試探她對桓晏現有的感情,她的反應告訴他,與桓晏的過往,她已經放下了。
他難掩心底的欣喜,可是轉而他又想到另一件事。
兩年前的秋獵,他親眼撞見她與容寂私會的一幕。
容寂抱她在懷,她沒拒絕,也沒反抗,後面利用她為誘餌,容寂奮不顧身來救她。
她在容寂身邊待了一年多,對容寂究竟又是怎樣的感情?
在看到她投入容寂懷抱那一幕之前,魏承乾沒想過她會移情別人,既然她能移情,那把當年對桓晏的那份情移到他的身上也不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