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弟，這就是你新收的門生？怎麼面露菜色？”

破鞋師兄上前，調侃道：“好徒兒，快叫聲師伯聽聽！”

杜煜無心回答，只是低聲道：“讓您失望了……家裡並不支援我……”

蕭峻點了點頭，示意破鞋師兄先去天寶閣，他有話單獨要說。

“怎麼？是不是後悔了？”

蕭峻淡然一笑：“士族看到的只有家族這種狹隘利益，他們認為改朝換代，依舊要用讀書人。”

“這話雖然不假，但也分什麼情況，如果是外族這等衣冠禽獸，肯定會狠狠壓榨。”

“到時候，恐怕他們懷念大奉還來不及。”

杜煜點了點頭，直言道：“六殿下，我已經離開家族，以後河東杜氏與我無關！”

“還望六殿下不要嫌棄，即便沒有家族支援，我也會靠自身才華，為您做出貢獻！”

蕭峻拍了拍杜煜的肩膀，想到了以前在軍中，他帶過的那些個新兵。

“放心，你看我身邊的這些人，全都沒有靠山。”

“我們的靠山，就是自己！”

“走，去天寶閣看看，有項生意交給你。”

聽聞蕭峻還有生意，杜煜顯然來了興趣。

“六殿下，還請告訴學生，您在做什麼生意？”

“呵呵，秘密！你只要知道，咱們的生意一本萬利，賺狗大戶的錢！”

蕭峻看了眼杜煜，認真道：“放心，日後杜家八抬大轎求你回去！”

二人進入天寶閣，破鞋師兄時隔多日，又拿出一顆更小的血琉璃。

有了七皇子蕭岐珠玉在前，這次血琉璃一出，便受到了瘋搶。

甚至連東瀛和西域的商人，也對這樣的珠寶感到興趣。

眾人豪擲千金，蕭峻含淚再次收下十五萬兩銀票。

破鞋師兄樂得合不攏嘴，“師弟啊，再這麼賣下去，咱們都快成大奉首富了！”

杜煜同樣對血琉璃饒有興趣，在外面他便尊稱蕭峻為師。

“師父，血琉璃莫非真的是外族公主的精血所化？”

杜煜扭捏道：“能不能也送我一顆？”

破鞋師兄聞言大笑，“沒看出來，你小子還對外族公主有想法！可惜啊，人家未必喜歡你這種書生！”

杜煜臉紅道：“師伯，我不過是收藏一顆，時刻提醒自己，要不忘國恥！”

蕭峻見杜煜如此嚴肅，直言道：“這玩意想要多少，就有多少，不過現在要維持住奇貨可居的勢頭。”

“破鞋，你三個月或者半年拋售一次，保證價格節節升高。”

破鞋師兄皺眉道：“哪怕賣出去的銀兩再多，但咱們的走貨量太少了！”

“師弟啊，還是兩大從優，反正沙子騙傻子，銀子不賺白不賺！”

蕭峻輕笑道：“放心，我會另外造一種遍體通綠的玉琉璃，到時候你胡亂編個由頭，隨便往外賣便是！”

一聽說量大從優，破鞋師兄雙眼放光。

“師弟啊，這特娘能賺多少銀子？我天天睡在飄香院，一晚上找十個娘們！”

破鞋師兄已經幻想日後的美好生活，蕭峻則帶著杜煜先行離開。

“師弟！師侄？你們也不等等我！”

——

崇德殿。

皇帝看著面前的韓皇后和玉貴妃，不禁溫潤一笑。

“你們兩個一向勢同水火，怎麼今日一起來找朕？”

韓皇后忍住心中厭惡，玉貴妃輕哼一聲，二女顯然心中都憋著一口氣。

“陛下明鑑，六皇子蕭峻，如今已經十八歲，足以前往封地就藩。”

韓皇后直言道：“何況留在鄴城，這廝已經惹出了不少亂子，還是前往封地歷練吧！”

玉貴妃幫腔道：“皇后娘娘說的不錯，臣妾也以為，老六應該外出就藩。”

“他不是一直說，想要去龍城麼？皇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說到就要做到。”

曹讓在一旁服侍，不由地暗自點頭。

蕭峻這廝的存在，讓他這個西廠督公，直接變成了笑話。

詔獄這等人間煉獄，都已經被蕭峻闖進去，還順手救了衛霍。

對他這位皇帝身邊的內相，蕭峻更是屢次出言不遜。

奈何對方的皇子身份，令他無可奈何。

“老六去了封地，那就不像現在這般，受到朝廷掣肘了。”

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