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又多了一抹鮮紅。

&esp;&esp;這不是他們出來之後的第一次，這是第五次。

&esp;&esp;再沒有像昨晚那樣嚴重過了，可是反反覆覆的嘔血和內臟灼燒，幾乎要把蕭融折磨的不成人樣。

&esp;&esp;但除了昨晚剛醒來的時候他失控了一會兒，之後的他一直都很冷靜，他堅持著、冷靜著，緊緊關著心裡那個想要大喊大叫、想要發洩的閘口，然而他覺得自己快要關不住了。

&esp;&esp;蕭融目不轉睛的盯著這點紅色，阿古色加急得要死，卻也沒什麼辦法，她猛地轉身，去自己的藥箱裡拿東西，蕭融不讓她用鹽女參，但是她還帶了許多吊命用的藥粉，每回蕭融反覆，她都會給他泡一杯，免得他真的撐不住了。

&esp;&esp;張別知愣愣的，他這一路都是這個樣子，好像整個人都慢了半拍，高洵之讓他去驛站里弄熱水，半晌之後，張別知才轉身離開。

&esp;&esp;等他們都走了，高洵之才走到蕭融身邊，他低聲道：“你知道就算你以最快的速度趕過去，也什麼都來不及。”

&esp;&esp;那邊也有鹽女參，那邊也有布特烏族的大夫，那邊什麼都不缺。

&esp;&esp;所以即使蕭融趕過去了，對既定的結果也沒有任何改變，是好是壞、是生是死，都不受他的控制了。

&esp;&esp;蕭融始終都低著頭，他攥起了那隻染血的手掌，卻沒有回應高洵之半個字，高洵之以為他根本沒聽進去，沉默片刻，他也將頭轉到了另一邊。

&esp;&esp;而這時候，高洵之聽到蕭融極輕極輕的說了一句話：“……我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