掃帚將人掃出去……”
陸桓撫掌大笑,“這可真是能未卜先知,回頭遇到這人,我也得請她給我算算命,若能說上一兩句準,不妨將人舉薦去太卜寺,日後混個風生水起,也能幫襯咱們一二。”
這人是懂怎麼譏諷人的!
“我和你相比,最缺的就是這看人的眼光了。”兩人相視一笑。
在喬小遇看來,她與陸桓的姻緣如果歸於“命運”,不如在後面加上些字,湊成“命運的掙扎”更合適。陸桓與她,對於所在的小家、大家而言,僅僅一個符號而已。教人出去吹噓的符號也好,最後教人唏噓的符號也罷,他們從來不是自己本身,更多的時候,確實只是一個被操控的提線木偶。
喬小知想要拿捏她,陸氏想要利用他,因為覺得他倆這工具太趁手吧。
可脫離這樣的關係後,才能得其自由啊……所以喬小遇十分理解陸桓的決定,即便所付出的代價是如此慘烈:這往後,陸桓是再不能進陸家一步了。
至於一些無法脫離開的關係,那就看情況了,比如喬小遇她自己與喬家村。她不是嚴格意義上的“生”在這裡,但長在這裡,她是無法剝離這樣的關係的。
當陸桓被逐出陸氏的訊息傳出來後,喬家村竟才得知陸桓回來了。也有那些個嘲諷的,“昨日見她風光,人逢場還當她是陸氏媳婦兒敬重,如今什麼狗屁都不是了!”
喬冉安夫妻倆也想不通,但不比得村裡一些鄉親,徑直來問喬小遇說:“離了陸氏,日後官府那邊還怎麼好打點呢?也不是叔嬸們說你,怎麼也不勸著些那個猢猻?這天可真是被他捅破了!”
喬小遇聽人這般言語刻薄,心裡明白這些人是憂心那藥材生意竹籃打水一場空,如今便倚仗著自己沾些姻親、年齡又長些前來置喙了,與從前的閒言碎語並不相同……
“鄉親們說話還得掂量下自己的舌頭有幾斤幾兩重,什麼‘打點官府’這樣的話可千萬不要說了,外人一聽還當縣老爺是個吞金銀的貪官汙吏,捅出去那可不得受刑麼!我當見諸位年老體邁,受不得那份苦!”
喬小遇冷了臉,直接道:“這藥材生意是大家一塊入夥的,我不曾強逼著誰,如今也不談說當初誰巴著過來,只道想轉出的徑可找我,按照當初訂下的條約,我喬小遇一文不少地給大家兜底。”
人群中不知誰冷笑了聲,道:“若我們現在退出,你家有那銀錢來償?”大家心知這藥材生意前期投入如何,喬小遇手頭早已吃緊,如今倒怎麼在這裡充大話呢?
“現下倒是沒有……”喬小遇眼見著人聲吵嚷,接著定聲道:“但我已和幾位徽商簽下單子,咱麼第一批的白芨、田七已不愁銷路。”
“真的?這什麼時候的事啊?”眾人睜大了眼,不再糾結於退出之事,反而問起藥材的摘採、售賣事宜來。
喬小遇一一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