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軍民們都知道,無論是夏軍突襲燒燬敵營糧草,還是栓草為“十”舉成火把,假演出士兵數量多出兩倍,從而嚇退來襲敵軍,這些計策都是木機公子的手筆。
陡峭的坡面上,一行奇襲小隊伏下了身體,不敢發出任何動靜,陸桓也在這股小隊中……
“什麼時候動手?”
陸桓沉了聲,“等明天日出前吧,最好霧氣足夠重,讓兄弟們從側翼溜上去,先處理對面半坡瞭臺上的敵軍……回去說,大家先觀察著。”
“行,聽公子的。”隨行的韓小將軍微微一笑,已然勝券在握。
……
“公子,傷藥補給已經送達,但東陸調過來的水師那邊受襲嚴重,請求支援,這傷藥是否先行支援那邊?”
陸桓一邊看著軍情奏報,一邊回道:“不必調運前線儲備,告訴斥候,東陸軍的藥物糧草補給已由朝州調運,不出兩日必能到達。”
“是。”
……
“公子,朝州那邊的家書……”
“快呈上來。”只因聽得有家中來信,陸桓才放下手中的筆,迫不及待地開啟。他已脫離陸氏,這封家書只能是喬小遇寄來給他的。
在之前的兩個月,夏軍不斷深入南地,發現當地百姓深受官府盤剝,所以百姓的反抗也十分激烈。趙王主張收復民心為主,平叛其次,但在朝廷還沒有明確戰略之前的幾日,當地望族率領民眾衝擊了駐軍,秦王副將張幼文直接率軍出擊屠殺,一時間民眾的反應更是激烈。叛軍、山匪、百姓無從區分,但見夏軍駐地起止便是燒殺,衝突愈演愈烈,局勢變得十分緊張……
而陸桓也因此已經三個月沒有聯絡上喬小遇了。拆信一看,陸桓才知自己之前送出去的信喬小遇是一張也沒有收到。
所以,回信麼?回了她也收不到。陸桓提了筆,只見墨汁匯聚滴下在紙上砸出一朵墨花,猶如之前回去見她那日、那一朵朵從草屋頂砸落在泥地上的雨花……
陸桓第一次意識到等待的感覺竟是如此煎熬,周遭的一切彷彿都有那人的投影……黑的也好、黃的也罷,原不過清澈如一的水滴而已啊。他怎麼能遲疑,有的問題,原本就有粗暴直接的解決方式!
張幼文被迫寫了謝罪書,撤去副將之職,夏軍與望族談判議和,最終叛軍分裂成小股勢力逃竄……情勢終於轉好,朝廷作為望族勢力的支持者,在後續的平叛過程中有所襄助,終是將籠罩在南境上方的狼煙給滅了去。
“南境腹地與中原的聯絡本來就少,當地有自成的語言和民俗習慣,想要教化為杭府一帶的情形十分困難,還不如以望族作為朝廷的主理人,以‘土官治土民’,便讓望族世襲管理之職,對朝廷承擔稅金、徭役,按照敕令提供軍隊,如此也能限制望族勢力。”談判之前,陸桓對趙王如此獻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