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吃驚又覺得陌生。
她完全沒想到,平常總是笑眯眯的趙錢多,竟然這麼兇。
白浪也是滿臉不悅,站在一旁沒說話,顯然,也非常不滿。
周行張了張嘴,頓了頓說道:“這個宴會本來就是為了她慶賀,讓她認識一些人。”
“她是為了合作。”
洛風禾聽到周行的話,身體下意識靠近他。
趙錢多和白浪的態度,讓洛風禾有些心虛又難以接受。
白浪和趙錢多看著周行,都陷入了沉默。
趙錢多深深道:“周行,我們阻攔她了嗎?”
“避開我們幾個人,跟人談,是覺得我們會阻攔她的星光大道?”
洛風禾聽到,臉色就變了,連忙解釋道:“不是的,我從來沒這麼想。”
“我們是朋友,你們是什麼人,我心裡明白,讓我成為代言人,也是為了我好。”
“祁總說想單獨談談,我從未想過背叛這個團體。”
趙錢多直接抬手,打斷她的話,“這些話,你不用跟我解釋。”
他深深看著洛風禾,“陸哥說了,他討厭蠢貨,再有下一次,讓你滾。”
洛風禾聞言,臉色瞬間煞白,彷彿被人打了一拳,難以忍受,眼圈瞬間就紅了。
她語帶哽咽,聲音斷斷續續,“陸昂,陸昂真,真的這麼說?”
周行也是皺眉,有些不可置信,陸昂會對洛風禾說這樣的話?
是因為生氣,洛風禾單獨跟男人一起嗎?
城市的夜晚,燈火璀璨,可黑暗依舊流淌在燈火照耀不到的地方。
陸昂開著車,踩著油門,引擎轟隆作響。
這一夜,陸昂好似都在路上跑,一趟又一趟。
所有的事情,都好似擠到了這一夜。
他抿著薄唇,在黑暗的車裡,路邊燈光照耀,他的側臉若隱若現,黑夜的孤寂和森冷交織。
到了醫院,陸昂快步跑向了icu病房,就看到從裡面推出了病床。
病床上的躺著一個人,渾身蓋著白布,連頭都蓋上了。
病床被推動著出了icu,他看到夏知鳶,抓著病床跟在旁邊跑,她死死抓著病床,無法接受。
她赤著腳,腳尖一下撞在了車輪上,她整個人踉蹌了一下,倒在地上,眼睜睜看著病床被推走。
這一刻……
天不怕地不怕的陸昂,不知為何,從心裡湧出一股無法言說的恐懼,將他釘在了原地。
“你小子去哪了?”陸老爺子看到孫子,滿臉難看,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到底什麼事情,比來見最後一面人還重要?”
“我,我……”
陸昂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
夏知鳶看到陸昂,她從地上起來,她的腳趾撞上了車輪,已經受傷,沁出了血跡。
她跑過來,一下一下捶在他的胸膛,聲嘶力竭道:“你去哪了,你去哪了?”
“你都哄那麼多次了,為什麼不哄最後一次。”
“最後為什麼不哄一下。”
“為什麼不哄最後一下。”
“哄了那麼久,最後一次,就最後一次。”
陸昂站著不動,任由她捶打著自己,看著她眼淚飛濺,滿臉的痛色,一聲聲的質問,更似在哀嚎。
陸昂伸出手,抓住她手腕,將她拉進懷中,大掌按著她後腦勺,緊緊抱著她,高大的身軀將她完全籠罩。
“對不起。”
陸昂聲音很輕,帶著顫音。
“啪……”
夏知鳶在陸昂懷裡劇烈掙扎,掙脫開一巴掌甩在他的臉上。
一瞬間,夏知鳶的手掌發麻發抖,蹲了下來,捂著臉抽泣。
陸昂被扇偏了腦袋,冷白的肌膚上,印上了鮮紅的指印,嘴角血跡滲出。
陸昂微眯著眸子,舌尖頂了頂腮。
氣氛一下凝滯了起來。
夏家人被這一幕都驚呆了,他們完全沒想到,夏知鳶這麼大的膽子,敢打陸昂。
陸昂什麼德行。
得罪他能有什麼好果子吃。
尤其是張茹,深受其害。
在眾人的眼神下,陸昂舔了一下嘴角,蹲了下來,寬大,骨節分明的手掌撫摸著夏知鳶的背。
透過薄薄的衣衫,能觸碰到凸起的脊骨。
他耐心安撫著,“是我的錯,別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