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晴如鯁在喉,她背對著自己的下屬,所以看不到她們。
所以下屬們也看不到安晴痛苦狼狽的臉。
“她們為聯邦做事,沒有選擇。”
江裡又搖搖頭:“活著有無數種可能,死也有無數種死法,沒有選擇只是掩飾她們懦弱的藉口。”
安晴從自己的角度,只看到江裡又繃緊的下頜線,但是她卻彷彿看到了,這個年輕人永遠堅毅的雙眼。
不屈服,不放棄,不順從,不妥協。
聯邦裡永遠不會有這樣的人。
聯邦也不需要這樣的人。
安晴似乎想通什麼,倏而笑了。
“你說的對。”
所有藉口,都是懦弱之舉。
無法直面自己的懦弱,只能找個藉口。
“安部長,好好睡一覺吧。”
江裡又頂在安晴後背的手指,衍生出一根尖銳的金屬爪,迅速從心臟的位置刺了進去。
由於被點了穴,安晴感受不到疼痛,她緩緩微笑著閉上眼,江裡又卻看到還有一抹愧疚遺留在眼底。
江裡又將安晴打橫抱起,朝安全廳走去,一邊說道:“一個不留。”
警員們看到江裡又抱著毫無抵抗的安部長離開,就知道安部長已經凶多吉少,悲痛中夾雜著無措。
她們想要上前去奪回安部長的軀體,卻看到光盾消失了。
各組組長連忙在通訊器裡喊道:“全體戒備!”
但是在訊號干擾器的干擾下,沒人聽得到組長的聲音,只見那臺高大的炮管裡投射出一道白色的光束,直擊第一排聯邦警員的身後。
剎那間,巨大的光波籠罩在整個地下室的通道里,即使反應過來進行了防禦,但被切斷程式的盾牌防護作用大大降低。
她們的身體被光波瞬間掀翻在地,失去了生命體徵。
第二道光波緊接著在她們身上炸開。
第三道......
第四道......
如同絢爛的煙花,點燃了聯邦警員的生命。
她們的身體或被炸成了粉末,或殘留了半軀,或焦黑,或乾枯。
白多人看著這一幕,不禁汗毛豎立。
她們近距離完整的看完了牛和安晴的決鬥。
她們在沒被聯邦抓走前,有的曾見過牛,有的聽說過。
但從未如此切身感受過牛給的壓迫感,即使摘下面罩,從她深棕的眼眸裡,彷彿看到一頭滲滿鮮血的野獸,在緩緩撕碎你的胸腔,直視你胸腔裡跳動的心臟。
回到安全廳,江裡又將安晴的屍體放在地上,對江緣說道:“放氮氣室裡吧。”
一個聯邦的死人放氮氣室做什麼?
江緣有些疑惑,她雖然智商高,卻也經常猜不透姐姐的心思。
不過姐姐這麼做應該有她的道理。
“好。”
玫瑰收回視線,同時放出去的巡視飛行器檢測顯示,三個通道里已經沒有任何生命跡象。
與她看到的一樣,500名警員全部命喪於此。
“安晴跟你說什麼了?”玫瑰看向身旁擦拭金屬爪上血漬的女人。
江裡又想起安晴死前的欲言又止,安晴心裡沒說出口的請求,是想用自己的命,換這些警員一條生路。
可江裡又不是一個心慈手軟之人,對於她來說,任何潛在威脅,都要抹殺掉。
“她說我很厲害,不該小瞧了我。”
嘖嘖聽到這話,暗戳戳翻了個白眼。
玫瑰沒有繼續追問,看向躊躇不安的白多人,單線詢問江裡又:“這些白多人,你覺得怎麼安排?”
江裡又回道:“她們能力都進階了,留在組織,可以提升一下整體戰力。當然,你怎麼決定都可以。”
玫瑰手中的動作一頓:“都進階了?”
“嗯,我也覺得難以置信。”
江裡又朝一旁聚集的白多人揮了揮手:“你們存活了多少人?”
“一百六十八人。”
“你們要走要留,都隨意。”江裡又說道。
那些白多人相互看了看彼此,有幾人率先問道:“我們可以加入射日嗎?”
“可以。”玫瑰點點頭。
有幾個白多人走上前:“我們真的可以走嗎?”
江裡又看了她們幾眼,朝左邊點點頭:“想走的站那裡。”
從人群中,陸續走出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