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三小心翼翼的脫下斗篷，露出自己的背。

燈光下，那是一個成年人拳頭大小的肉瘤。

肉瘤裡彷彿有活物在蠕動，顯得肉瘤猙獰恐怖。

即使江裡又在回來的路上，已經看見過這個肉瘤，此時，她的眉還是微不可見的皺起了起來。

明明之前，她和斥月都看見了惑九的臉。

為什麼？

惑九的頭變成了腫瘤？

難道和速三的能力進階有關嗎？

速三見大家神色凝重的看著自己的背，緊張的臉色發白。

“怎麼了嗎？”

江裡又手中凝聚出一面金屬鏡子，照在速三的背上。

然而，速三並沒有感到任何意外，只是認真的看著那個肉瘤。

“我妹妹不是好好的嗎？”

江裡又的眉頭，皺的更緊，她語氣低沉：“我上次在巴黎區看見她的時候，她明明有一張臉。”

“臉？我看得見妹妹的臉啊。”速三疑惑的呢喃，“你們看不見嗎？”

江裡又一把抓起速三的領子，從鏡子裡盯著她的瞳孔。

速三的瞳孔裡……

果然是惑九的臉！

怎麼會這樣？

為什麼大家都看不見，只有速三看得見？

“神的眼睛……”

回想起蘇珊說過的話，江裡又彷彿明白了這話是什麼意思。

“姐姐？”江緣上前一步，握住了江裡又抓著速三的手。

江裡又回過神，露出安撫的微笑，然後繼續看向速三：“速三，你是說，惑九會在腦海裡，跟你直接交流？”

“嗯，從我有意識開始，妹妹就會跟我說話。”

“惑九是你取的名字嗎？”江裡又問道。

“不是……是妹妹自己跟我說的。”

“那你母親見過她嗎？”

速三低下頭，看著江裡又的大手：“所有人都以為，我是個精神病，她們都覺得，我妹妹是我幻想出來的。”

江裡又鬆開手，她彷彿聽到了天大的笑話，笑道：“所以，除了你和蘇珊，大家都覺得惑九隻是個腫瘤？而這個腫瘤，被你幻想成你的妹妹？”

“嗯……”速三有些害怕的埋下頭。

“把惑九叫醒，我有話要問她。”

速三有些為難：“牛姐姐……不是我不願意叫醒妹妹，她醒不醒，並不是我能干預的。”

“什麼意思？”

“我也不知道，妹妹有時候一睡就睡好幾天，我怎麼喊都沒有用。”

江裡又不信邪，她伸出手，在速三還沒反應過來之前，就按在了惑九的頭上。

一瞬間，江裡又渾身的面玉覆蓋全身。

江裡又只覺得渾身如墜入深海，深深的溺水感，包裹著她。

所有人眼前一黑，燈泡炸了。

一旁的江裡又精神力監測儀，也出現了資料紊亂。

“姐姐！”江緣連忙上前將江裡又拉開。

奶油換上新的燈泡，重新接上電。

實驗室裡，大家只見江裡又靠在櫃子上，渾身的面玉還在不斷痙攣。

她捂著自己的眼睛，大口喘息著。

“姐姐……”江緣連忙走過來，握著江裡又的手，擔憂的看著她。

“緣緣，‘神的眼睛’……”江裡又彎著腰，抬起頭，雙眼充血，“不死神……也許真的存在。”

江緣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無聲地看著江裡又，眼裡滿是擔憂。

江裡又的情緒漸漸平復下來，她直起身子，再次走向速三。

“姐姐！”江緣急忙喊道。

江裡又並沒有衝動行事，在距離速三半米遠時，停下了腳步。

“惑九醒來的第一時間，就跟我說。”

速三懵懂的點點頭。

江裡又朝奶油和江緣看了一眼，沒有再說什麼，轉而走向裡面的隔間休息。

實驗室裡，留下奶油和江緣面面相覷。

奶油盯著速三看了幾眼，走近了幾步。

速三以為奶油也要摸妹妹，連忙搖頭：“奶油姐姐，你會受傷的。”

奶油並沒有伸手去摸惑九，而是從腰包裡掏出一顆糖，遞給速三：“好孩子，我們得取一些你的身體細胞。”

——

速三很主動的收拾了殘羹鍋碗，然後坐在角落發呆。

正如江裡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