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沒想到不僅有簪子,還有人。”
“下一次,莫要把這物件兒隨手給人了。”江祈安將那簪子重新插在張錦書的髮間,“這大婚的物件兒都是登記造冊了的,若是被有心之人拿去了大做文章,可有你受的。”
江祈安一面說著,一面寵溺的颳了刮張錦書的鼻子。
“那時候還不知道。況且,那時我來不及改妝,身上帶著的能讓你知道是我的物件兒,除了大婚時的簪子,便只有你給我的釵了。”
可她彼時尚不知這宮中有幾人可信,又如何會捨得將那釵子給出去。
江祈安似乎看懂了她心中所想:“下次不必如此明顯,我也會知是你。”
張錦書看著江祈安眨了眨眼卻又笑了:“若你不知是我呢?”
江祈安也笑:“那就把釵給出去,在這宮裡他們比父皇更可信。”
說罷,又和張錦書解釋著:“我幼時在冷宮,便是靠著他們才活下來的。”
那時候,貴妃長久無法有孕,這宮內也沒有皇子公主降生,彼時還只是一小小宮女的紀淑妃偶然“承寵”有了身孕,自然會成了旁人的眼中釘。
御前的懷恩公公得知此事,怕皇嗣有所損傷便將人藏在了冷宮內。
江祈安是靠著冷宮內的所謂庶人和太監宮女口中省下的吃食活下來的。
張錦書聽江祈安靜靜地說著,看著他臉上那平靜的笑意卻止不住心疼。
江祈安卻只是輕輕拍了拍張錦書放在他胳膊上的手,回憶起從前,眼睛中都藏了笑意。
“那個時候孃親做的綠豆糕很好吃。會經常有很多人陪我玩兒捉迷藏。孃親便總是會溫溫柔柔的摸著我的頭,告訴我,只要我安安靜靜的不要讓他們找到我,等遊戲結束了就給我做綠豆糕吃。”
“那你後來吃到了嗎?”張錦書也忍不住問。
江祈安便笑著將她抱在懷裡:“綠豆糕哪有那麼容易得,不過會有飴糖。甜甜的,很好吃。”
直到後來,他才知道,那些人本不是陪他玩兒什麼捉迷藏的,而是來找他想要了他的命的。
但這樣的話,他又怎會與張錦書說呢。
便又笑著開口:“就是後來出了冷宮,我便再沒吃過那麼好吃的飴糖了。”
“殿下……”張錦書看著江祈安有些泛紅的眼尾,輕聲喚著他。
江祈安聽了身側人的喚,思緒也漸漸收了回來,輕柔的捏了捏她的臉。
冰涼的指腹觸在臉頰上涼涼的,很舒服。
“卿卿,以後不要叫我殿下,喚我‘阿都’好不好?”
“阿都?”
“嗯。”江祈安笑著點頭,“阿都在孃親的故鄉是男孩的意思,我幼時沒有名字,孃親便喚我‘阿都’。久而久之,冷宮內的人便都這樣叫我了。可如今,已經許久都沒有人這樣喚過了。”
“他們喚我“殿下”,父皇喚我“太子”。可這些都不是我,我只想做‘阿都’,以後我只做你一人的‘阿都’,好不好?”
張錦書聽江祈安這樣說,雙手捧著他的頭,強迫他看著自己,然後一字一頓的訴說著自己的愛意:“以後我也只要你這一個‘阿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