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開啟聖旨看著上面赫然寫著,冊封張成為側四品鴻臚寺卿,不禁皺起了眉。
鴻臚寺卿主管皇家禮儀祭祀之事,手中無實權。而張成研讀儒學幾十載,也定能勝任。張錦書對此倒不擔心。
只是,偏偏是側四品。
張錦書收了聖旨放在一旁:“爹爹是因這官職不滿意了?”
張成卻轉頭看著女兒,搖了搖頭將手中的茶盞放在桌上:“官大官小都無妨,爹本也不在意這些。只是一想到要委屈我書兒往後餘生困守宮牆,爹心裡難受。”
何況此舉也能看出是皇家故意刁難了。只怕日後張錦書的日子更難熬。張成說著說著,竟紅了眼。
這樣的事張錦書又如何不知。
可她卻也只能安慰著張成:“爹,殿下對女兒之心爹還不清楚。況且女兒這性子,誰能欺辱得了我啊?爹爹放心就是了。”
“便是你這性子我才不放心。”張成嘆了口氣,卻知道此事已無轉圜餘地,便嘆了口氣,踉蹌起身。“日後為父不能護著你了,你要記得,凡事多留個心眼,別莽莽撞撞的。”
“是,女兒記得了。”張錦書笑著答,上前扶住了張成。
張成卻揮揮手,不知心裡在思慮什麼:“罷了,你的事為父管不了了。納采問名後便是納吉納徵,婚期也定了……”
“你想玩些什麼,買些什麼。都去吧,為父不攔你了。”張成將一袋沉甸甸的銀子塞在張錦書手裡便起身走遠。
張錦書看著手中的銀子,只覺得重比千金。
張家並不算十分富裕,而皇家送來的納采禮,大多也是印了官府印鑑,不能動用的。唯有那六百兩銀子可用,卻還要從中拿出大部來在京中置宅立足。
如今這一袋銀子,大抵是張家大半可動用的銀錢了。
“姐!”張錦書正看著銀子發呆,卻突然聽見張鶴齡的一聲嘹亮嗓音。
她回頭看去,就見張鶴齡拉著張延齡的手跑了過來,兩人頭上還帶著未乾的薄汗,相互扶著彎腰氣喘吁吁的喘著粗氣。
“跑什麼?如今出了汗,一會兒冷風吹著了也不怕惹了風寒。”張錦書拿出帕子給兩人擦著汗,卻不忘責備著。
“好了,快去換身衣裳,把東西都收拾好了,過些日子該啟程去京城了。”
“去了京城,我們是不是就見不到姐姐了?”張延齡擔憂的問,“姐姐會被人欺負嗎?”
“怕什麼?!我們兄弟兩個呢!誰敢欺負姐姐,我們就打他!”張鶴齡伸出手捅了捅張延齡的胳膊。
“張鶴齡,怎麼又喊打喊殺的?!”張錦書說著,便作勢要打他們,嚇得鶴齡拉著延齡便跑遠了。
張錦書看著兩個弟弟,也不去追,只在兩人身後囑咐著“慢些”。
看著弟弟們跑遠,張錦書嘆了口氣坐在一旁愣著神。
她不信那個肯為她受罰,奔波數日來見她的少年郎,會在這些事上辱她欺她。那這般光景,便只能是旁人有意為難。
張錦書知道,無論怎樣以後的日子只怕都不會好過。但如今多思卻也無用。
張錦書嘆了口氣,甩去煩人的思緒。轉身入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