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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大婚(二)

了。

可他終究還是不甘心,不甘心張錦書就這樣不再屬於他。可這條路說是他自己選的卻也不算冤枉。

“斯年,你比我年長几月,我姑且喚你一聲兄長。孫家如今是個什麼樣你比我清楚。我當初問過你是否願護我無恙,可你是如何說的呢?”

孫斯年不再說話了,是啊,當初張錦書曾問過他的,與她成婚後能否分家另過,可孫斯年卻說父親不允。

張錦書又問若不分家,趙氏鬧事時他能否制止,可他卻說身為晚輩不可不孝。

那時他就該知道的,這樣的婆家,張錦書斷不會嫁。

至於因他恰巧病了而退了婚約,後又參加大選云云,不過都是無關他的事了。即便沒有大選,他也沒病,這婚約總也是要退的。

孫斯年眼中的光漸漸黯淡下去了。

他明白,張錦書所言皆是實情。若張錦書所嫁乃是平常人家,他尚可以舊識之名與她親近些。可張錦書入了皇室玉牒,他們餘生便是連見面都不能了。

或是說,舉子孫斯年與太子妃娘娘,此生皆不該再見。

這其中的道理他都明白,可他就是咽不下這口氣,也不想認這個命。他知道是自己無能,可卻還是要把這一切都推到張錦書身上。

孫斯年苦笑一聲抬起頭來,看著張錦書一字一句似是控訴:“書兒,難道我們過往的一切,你都能如此輕易的放下嗎?”

張錦書卻只是抬起頭看著他的眼睛輕笑一聲:“好啊,我現在告訴你我放不下,你能捨下這舉人身份,捨下你日後的功名利祿,舍下孫家的這一切與我私奔嗎?!”

孫斯年沒料到張錦書會如此直白,後退兩步才將將站定:“書兒,你怎可如此……”

張錦書卻像是不肯放過他似的,又上前幾步:“如此什麼?如此大膽,如此無禮,還是如此不知羞恥?孫斯年,我現在只問你,你願意嗎?!”

“你方才說過的,我們不能不顧孫氏與張氏兩府人命。”孫斯年被張錦書逼到牆上退無可退,卻偏還要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來。

張錦書不再看他,只是笑了一聲,語氣中帶了幾分嘲諷意味:“你看啊孫斯年,你明知道我說這些都不過是戲言,卻依舊不敢應答。你我如今才是最好的結局。”

“孫斯年,你就是個膽小鬼。可你也有你的才華,何不好好的去走你的路,偏要念什麼虛無縹緲的舊情。這並不好玩。你現在最要緊的事不是來這裡問我還記不記得什麼舊情。而是該回去用功讀書,好好的準備下一屆的科考。”

張錦書只留下了這一句話就要轉身進門,卻又被孫斯年叫住。

“書兒,你日後還會記得我嗎?”

“這不重要。”張錦書只留下了這一句話便進了門,張家的院門緊緊的閉上,將他們隔在了門裡與門外。

她不否認他那滿身的才學,可她知道他不是良人。

孫斯年就是一個膽小鬼,他既不敢承認他沒有那麼喜歡張錦書,又不敢為了張錦書反抗家中雙親,更不敢為了張錦書放棄所擁有的一切。

可一個人總不能既要又要還要。他只能順著既定的路走下去。他永遠都不會是一個良人。又或者說,他永遠都不會是張錦書的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