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色道:“徐某南下還有要事,不便與裴小姐同路,裴小姐明日自行啟程,不必等徐某。”
裴懷枝在這等了三天,就是為了與二公子一同啟程,聽完立馬不幹了,當場耍起了無賴,“那萬一我在路上遇到了賊人怎麼辦?江大人說了,京中的事都與揚州刺史大人脫不了干係,而我又是個知情的,萬一哪句話說錯了,刺史大人察覺要滅口怎麼辦?”
接著繪聲繪色地瞪大雙眼,微張嘴巴,哆嗦地伸出手,扯住了徐林瀟的衣袖,輕晃了一下,“二公子,我怕。”
徐林瀟當然知道她是裝的,眼前的女子膽大,聰明,心細,還善於揣度人心,與他見過的大多女子都不相同,同時她的身上好像有一種魔力,明知她是裝的,裝的處處留有破綻,讓你看一眼就知道,但卻不忍心揭穿,想按照她的想法去做。
他雖然在裴懷枝身上屢次三番地破例,但那都是些小事,在面對窮兇極惡的官場鬥爭時,他沒打算讓裴懷枝捲入,所以這次裴懷枝的撒嬌沒有成功,反而是她的另一句話勾起了徐林瀟的回憶,裴懷枝的馬車壞了,徒步上香山這事稍微一查就能知道,她在京城還有裴家護佑,獨自下揚州,倘若老虎的事與揚州刺史有牽連,對方會不會真對裴懷枝不利?
裴懷枝見他半天沒應答,又晃了晃他的衣袖。
徐林瀟這才將視線投在手臂上,做出了決斷,“裴小姐做事前記得知會徐某一聲,此番兇險,不可隨意妄為。”
“二公子說什麼我都聽。”裴懷枝猝不及防地達成所願,激動地手一揮,手掌毫無預兆地疊在了徐林瀟的手背上,骨節分明的觸感讓裴懷枝忍不住屈起手指摸了一把,然後迅速收回手,若無其事地重新拾起碗筷,假模假樣地繼續吃飯。
說來慚愧,徐家家規森嚴,王爺不當治軍有方,治家也有一套,從小對兩個兒子要求甚嚴,徐林瀟長這麼大不說沒去過風月場所,身邊連個貼身丫鬟也沒,平時與貴女小姐也是點頭之禮,與他近距離接觸過的女子,除了長公主,便只有一個裴懷枝。
剛被裴懷枝摸過的地方泛起一片麻意,徐林瀟不動聲色地收回那隻手,垂放在膝上緩緩動了動指尖,那裡彷彿還殘有柔軟的觸感。
第二天,裴懷枝早早便起,綠茵給她拿了一件流彩暗花雲錦裙,沒了罩紗,更襯的腰肢盈盈一握,隨著步伐,裙襬間花枝湧動,又添了幾分嫵媚。
綠茵嘆道:“小姐真好看!”
裴懷枝笑了笑,看見她手中的珠釵說道:“頭飾簡單點,用那根碧玉簪子,再多一朵珠花,其他的不要。”
綠茵按她說的做了,“小姐您真會,這樣一配,咋一看與您昨日沒什麼區別,卻更加賞心悅目,讓人移不開眼。”
裴懷枝對著銅鏡欣賞片刻,一臉傲嬌地對綠茵說道:“秦淮河的彩瑛姐姐教的,如何拿捏男人的視覺,你不是也在嗎?怎麼啥都沒學會?”
綠茵一噎,心道:我為什麼要學這個?我該學的不是如何伺候好主子嗎?